她說的已是直白。

既不幸又敬愛。

傷口因著幾次拉扯，遲遲不見好，加上點燈熬夜幾晚，趕在旬日之期到時，纔將將寫完。

看的嬤嬤完整冇了脾氣，撒了手，“娘子這口無遮攔的風俗，就該得大人罰纔是！”

嬤嬤一聽，老臉失容。

夏寧練慣了大字，小字寫來不得章法，氣度當中的那股豪放利落氣勢躍然紙上。

顛末何青身側時，他還探頭看了眼，“比前些日子送來時大了好些，眼睛看著也精力了，想來是過得極好。”

知夏寧一步步自有她的籌算，為的都是此後之事，定下的主張無人能撼動，隻得聽她調派。

夏寧煞有介事道：“你不曉得，人道難測癖好繁多，原在天青閣裡時，就有那麼些怪傑，就喜好女人們假裝貓兒、狗兒尋歡作樂，若耶律肅也有這一麵呢？”

梅開將桌子清算安妥，斂了神情，才問道：“我知你性子，這回你究竟是如何惹了他不快，是甚麼原因。”

梅開：……

夏寧嗤笑了聲，笑她大驚小怪。

口上訓著她，實際卻心疼著她。

——

她木著一張臉，“難怪大人要罰你，這些渾話您也敢說。”

她自是不對勁，重寫了很多。

這小奶貓雖是何青抱來的，但授意之人是耶律肅。

見她說的實在荒唐，嬤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，上前就捂住了她的嘴。

丫頭們都被安排擠去，夏寧與嬤嬤對視了眼，便知何青特地留下喝茶，定是有其他的叮嚀。

酬酢過後，嬤嬤引著他進屋落座，夏寧這才抬起臉來看向何青，麵上含笑盈盈，“我讓丫頭將東西取來，您先坐著歇會兒，外頭氣候愈漸冷了，喝盞熱茶暖暖身子。”

夏寧輕笑了聲，低頭看著小奶貓與她撒嬌，語氣極淡，“那些暗衛技藝了得，便是我練得如何刻苦，若不得章法又有何用，我纔不肯做虧蝕買賣。”

夏寧隻顧著逗弄小奶貓，並未回話。

方一寫完，她就迫不及待將手裡的筆扔的遠遠的，由著嬤嬤拿了熱帕子敷腕子，“娘子坐會兒閉上眼緩緩神，就彆再看書習字練拳了，這幾日都未曾好好歇息。”

秋意寒涼逼近，小奶貓這幾日的白日裡都在屋子裡打轉，見夏寧不再忙，就大著膽量跳上八仙方桌，蹭著夏寧的胳膊撒嬌。

外頭菊團回稟何青來了，將人帶出去時，恰都雅見小奶貓累得趴在桌子上直喘氣，有氣有力的喵喵叫。

直白到令梅開愣了會兒，才啞著聲問道：“肩上的傷你是用心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