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場的歌舞再度收場。

還是說她隻是容不下她的出身？

隻瞥見耶律肅收回胳膊，斂了斂朝服的廣袖，眉眼間浸滿了寒氣：“不慎失手。”他略微彎下腰，拈起地上的碎片，身姿頓了頓，被他捏在手中的碎片收回纖細的開裂聲，碎成更小的瓷片從他的手中墜落，他隻甩了動手，嗓音冷冽似冰霜刀刃，“雖說是除夕宮宴，不必似常日那般恪守端方，但諸位未免過分猖獗。”

乾脆他們的職位尚不敷帶家眷前來。

韓錦的劍術該當就是太後說的禦心劍，藏劍山莊的劍術怎會等閒彆傳。

宋夫人又是拉著她一頓誇，誇完後，收回的視野一掃，像是才重視到坐在劈麵一列的夏寧，恍然道：“傳聞夏夫人當年的劍舞也是一絕，不知本日除夕宮宴，我們是否有幸得見？”

杯盞墜地碎裂之聲冷不防響起。

的確就是自甘出錯！

他路過耶律肅這一席麵前，還特地多看他一眼。

少年天子的聲音中儘是崇拜。

不然家中也要翻了天。

雙手抱拳，行了江湖當中的抱拳禮，不喜不慌，那從骨子裡透出的傲氣卻如何都袒護不住：“臣女笨拙，尚未習得禦心劍十勝利力，仍未完整參透。倒是臣女的師兄是臣女師父口中的對勁弟子、少年英才，早已將禦心劍參透。”

她抬起帕子，虛虛掩住唇，與他無聲說道：“我去去就回。”

殿中的舞姬紛繁退下，她並未立即走到殿中，先是走到樂工旁，哈腰點頭低聲扣問幾句後，她又走到立昌侯一家子麵前，略一矮身福禮後，向韓錦道：“入宮不得照顧刀劍，我手邊尋不到長劍，想問韓女人借用半晌。”

曾經傳遍都城的曲子。

若她冇有記錯，韓錦的劍術與耶律肅曾經使過的劍術一樣。

並非是故弄風情的驕易。

而那最後一句話，倒是彆有深意。

當年的慕氏，現在的韓氏。

殿中，不知這些舊事的人麵露驚詫。

身邊的耶律肅猛地掀起視野。

立昌侯的位置本年不知為何排的也前。

也有官員嗆聲：“幾位大人說的不過是坊間傳聞罷了，倒是郡主何來狎妓一說，狎的又是哪門子的妓？文官清流終究名譽，如何會自毀前——”

隻不過冇多少人再故意撫玩歌舞。

韓錦回身，看向耶律肅地點的方向，嘴角揚起，笑容有些對勁，乃至還帶著幾分誇耀，喚了聲：“師兄。”

最早開口的幾個文官齊齊變臉。

夏寧的速率比她更快一步，她莞爾一笑，不再收斂諱飾本身的氣味，這一笑仿若變了小我似的，媚眼熟情，傾國傾城，“太傅大人身為天子之師，卻家教不嚴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