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表示荷心等人退下。

忍的艱苦，垂著腦袋，故作乖順的認錯：“聞聲了，記著了……”

才安撫了幾句，就已經能說出‘因禍得福’如許的話。

麵上不見甚麼驚駭，卻也不見甚麼笑意。

他從未返來，站在炭火盆中間烤了會兒火，驅走一身的寒氣，才走到床邊坐下。

耶律肅禁止著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。

謝安：………………

荷心似信非信。

幾日未見，他又參虎帳返來，眉宇間的冷肅尚未全然褪去。

謝安隻得再給她灌輸些絕望之意，免得夫人希冀太高，真到了那一日，怕是絕望更甚，“毒蠱偏門，難尋泉源，”謝安感喟不止，“恐怕比純真的心弱之症還要毒手。”

兩人幾日未見，未曾好好說話，這會兒氛圍恰好，耶律肅隻將她擁在懷中，聽著她低聲細語，言語緩緩的提及家中的瑣事。

夏寧豎起手指，比劃了個三字，“有一回觸怒了媽媽，抽斷了三根柳條不說，還氣的要拿板子出來打我，揚言要把我打死算了，省的長大後哪一日把她給活生機死。”

過分的自覺悲觀，亦或是驚駭，都不適合。

夏寧垂下視野，看著這張擔憂的麵龐，露了分和順之色，安撫道：“先生尋了很多對症的方劑來，無事，不必擔憂。”

夏寧耳朵嗡嗡直響。

仍有淩厲的陳跡。

她掀起眼瞼，慘白的臉上，眼神溫馨平和。

直到夏寧的手在他麵前晃了下，被他抓住了捏在手裡，這纔回神，嘴角嗪著一抹含笑，“男孩子到底惡劣些，夫人操心了。”

謝安捋了把鬍子，眉心緊蹙著道：“夫人從脈象來看確切為心弱之症，身材各個反應也對得上，但這些光陰夫人所服用的方劑皆是養心生血的，護心散更是每月一次服用未曾斷，日日細心養著，不該當停頓會如此之快。從南境到上一次診脈，病情惡化實在有些快了，本日脈象反應出來病情又有惡化，令老夫不得不思疑……”他抬開端，視野直視夏寧：“您是否早已中了毒，或是早早就被人下了蠱，這才導致與心弱之症混合，又或是——毒或蠱，催發心弱之症。”

夏寧也不去問他方纔想在甚麼，隻是順著他的話持續說下去，“當真是如許的，男孩子也皮實些，”她說著說著，似是想起舊事，“疇前在天青閣裡時，媽媽撿返來的，或是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都是小女人，剛來的頭幾個月裡哭的不斷，哭的人腦袋都疼。若哭的實在過分了隻會招來一頓打，越怕越止不住哭，越哭打的就越狠，一次性打的狠了死了心斷了念，就能長記性不敢放聲大哭，聽著實在呱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