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胡思亂想著,忽聽外頭咚咚砸門聲,她坐起家來,披衣下地,掀了簾子出了寢室,秋竹也早醒了,把桌上燭火點了。
要說這婆子也不是甚麼好貨,姓劉,都稱她一聲劉婆子,先頭是上房院裡粗使,卻喜挑釁口舌是非,被玉娘曉得,打了十板子,罰了月錢,發落到灶上乾活。
玉娘道:“你倒是個操心命,放心吧,我免得。”便迎了出去,出了明間門,一昂首正撞上柴世延笑容。
且說柴世延,從董二姐院裡出來,直去了前頭書房,進了書房,不由想起玉娘行事,明瞧著董二姐言行不當,也冇劈麪點出,卻讓本身暗裡說與她,這份體貼漂亮,怎不令民氣服,二姐呢,為著一雙鞋,便本身跟前說玉娘不是,若不是先頭玉娘說了那番話,他記內心,隻聽了二姐片麵之詞,豈不要錯怪了玉娘。
哪想本身千方百計卻謀了這麼個成果,這才幾日,當日溫存纏綿怎就半分不見了,可見人說男人皆薄情,真真不假,便枕前發百般願,到頭來也是一場空。
董二姐想著,先不管她安得甚麼心機,且聽聽秘聞再說,便立起家來,款款一福下去:“二姐初來乍道,還望媽媽提攜,他日必有重謝。”
玉娘悄悄打量他神采,問道:“還道你去了二姐那邊,怎這般時候又返來了,莫不是她服侍不好。”
瞥目睹秋竹出去身影,更加湊到玉娘身上道:“還望姐姐慈悲,且容弟叨擾一宿纔是……”
故此進了柴府,身邊連個服侍丫頭都冇有,就是現在釧兒跟兩個婆子,還是陳玉娘使過來人,董二姐那裡敢跟這些人交心,暗裡防著呢,也故意尋個本身親信,何如冇得機遇,今兒聽這婆子話音兒,董二姐哪另有不明白,這是要本身跟前賣情麵討好處呢。
董二姐歎道:“來了又如何,坐都冇坐熱乎就去了,臨走那幾句話,說我內心這會兒另有些驚駭呢,倒不知他這些話從那邊而起,我現在也冇了主張,媽媽是府裡白叟,經多見廣,還望媽媽與我指導一二纔是。”說著,站起來去那邊妝台上,金飾匣子中拿了兩支實心銀簪子遞她手。
玉娘道:“甚麼時候了,早該撤了這炭盆子,隻我比旁人怕冷些,才讓緩幾天,夜裡埋著火還能省些炭。”
忽又想起昔日因董二姐蕭瑟了玉娘,內心更加愧上來,恨不得這會兒就去上房,與她說說知心話兒纔好,且思及本日玉娘靈動嬌媚,知情見機樣兒,更加內心癢癢上來,何如玉娘把他推了出來,靠近不得,怎生想個法兒纔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