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鴇子收了銀子,雖給董二姐購置了個齊備,卻不知從裡剝削了多少好處,董二姐出來時,隻帶了她那幾個彆己,統共也冇幾個錢,捏手裡哪肯花用,不要說買個貼身丫頭如何也要五六兩銀子,董二姐怎捨得。
正想著,忽瞥眼瞧見炕上鋪蓋,便有了主張,端起炕桌上熱茶,手腕一抖,悉數倒上麵,安然出去恰好瞧見,不由驚詫,心道,爺這氣胡塗了不成,好端端怎把茶往被褥上倒,弄濕瞭如何睡覺。
想著這些,忍不住抬手放本身小腹上,若得個子繼好生教養長大,便柴世延納多少出去與她何乾,他若死了,本身守著兒子度日,豈欠比現在要強些。
劉婆子眼睛亮了亮,冒充推委道:“這如何使得。”董二姐道:“兩支銀簪子罷了,值甚麼,媽媽拿著就是。”
故此說了一句似是而非話來試二姐,見二姐是個明白人,內心暗喜,忙扶著她坐床榻上,道:“先前爺冇結婚時,實在荒唐過幾年,成日外不見著家,老太爺拘管不得,怕爺混鬨過了,惹出禍事,便考慮著給爺尋一門妥當婚事,挑來減去瞧上了陳家,爺去相看過便娶進家來,當時老太太呢,也輪不上她管事,要說我們老太太真真讓人掛念,那裡尋那麼個活菩薩去,端方是端方,倒是個廣泛性兒,家下小廝婆子便犯了錯,也不過罰了月錢了事,哪似現在這位,冷臉,冷心,冷性兒,便見了爺,等閒也冇個笑模樣兒出來,莫說對下人了,芝麻綠豆大點兒錯兒被她捏住,也成了西瓜般大,罰月錢不說,說不得就是一頓板子,外頭還都說我們柴府這位大娘子好性兒,也不知是打哪兒聽去,怪道娶過來冇多少日子,爺便撩開手不奇怪了,再說,這都幾年了,也未見肚子有信兒,爺內心不定早惱她了呢。”
正迷惑呢,忽聽爺道:“倒是爺不謹慎,把茶水灑了鋪蓋上,如何睡得,不如還去上房你娘那裡歇一宿便了。”
故此進了柴府,身邊連個服侍丫頭都冇有,就是現在釧兒跟兩個婆子,還是陳玉娘使過來人,董二姐那裡敢跟這些人交心,暗裡防著呢,也故意尋個本身親信,何如冇得機遇,今兒聽這婆子話音兒,董二姐哪另有不明白,這是要本身跟前賣情麵討好處呢。
玉娘道:“甚麼時候了,早該撤了這炭盆子,隻我比旁人怕冷些,才讓緩幾天,夜裡埋著火還能省些炭。”
那婆子與她端了一盞茶來,遞她手裡,欲言又止瞧了她半晌,終是道:“三娘進府冇多少日子,想來不大曉得秘聞,若不嫌老婆子多嘴,就說與三娘聽聽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