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過荼蘼架,便瞧見花圃子裡的荷花池,池裡植蓮,現在未至隆冬,未曾有荷花出水,倒是那一片片圓滾滾的荷葉翠綠喜人。
內心不由急上來,喚他道:“公子,公子,公子瞧甚麼呢這般出神?”連喚了三聲,武宜春纔回神,搖了搖扇子道:“府上的花圃真真新奇,倒讓爺有些目不暇給。”
這般時候,武宜春已瞧見了陳玉娘,隻見她立在那裡,身後便是荷池,白紗衫子,玉色挑線裙,日光中臨風而立,衣袂飄飄,那粉麵,那眉眼兒,那瞧過來似嗔似喜似怒似惱的神采,真仿似那畫中的女娘活過來普通,鮮豔更堪比她鬢邊那朵大紅的芍藥花,令武宜春頓覺七魂少了三魄,呆愣在當場。
這武宜春聽了,麵前一亮,得了主張在心,待見了陳繼保相互酬酢過,便道:“前兒聽人說,陳大人府上的花圃子清算的劃一,不知比我那邊如何?”
臨池有一個八角亭子,老王氏道:“去那裡坐坐,倒風涼。”
想到此,不覺點頭髮笑,邁腳進了亭子,先與他娘見禮,馮氏雖與他存候,臉上卻冷酷淡,半絲笑容也無,見了禮,便彆轉頭立在一邊,再不瞧他一眼。
實在,武宜春也未想來這高青縣,雖置下一處莊園,畢竟是個州府小縣,冇甚麼大樂子,如何比的都城繁華,隻他姐歸去,與他說了一事,倒勾起了他的心機來。
上身白紗衫兒,下頭繫了一條玉色挑線裙兒,鬢邊大紅的芍藥花映著一張粉麵,顫巍巍,說不出鮮豔可兒,配上斑斕的眉眼兒,若不是頭上挽著婦人髮髻,莫一看去,倒似個未出閣大女人。
馮氏笑道:“你莫這般說,待你家花圃子成了,我跟老夫人勢需求去逛一日才罷。”
老王氏也道:“自是該如此的。”
故此玉娘今兒前腳進了縣衙,武宜春後腳便得了信兒,打馬便來了陳府,陳繼保昨兒在縣衙後的馮嬌兒那邊宿的,武宜春不免撲了空。
想的通透,便道:“公子談笑了,如何比的上貴府,若公子不嫌棄,請隨下官瞧瞧便知。”
玉娘給她說的臉紅了紅:“嫂子儘管跟玉娘打趣,倒把嬸子冷在一旁,不放內心頭惱玉孃的不是。”說著疇昔與老王氏見禮。
老王氏拉她坐在跟前道:“現在我老了,瞧著你們伉儷都好,內心才歡樂,你嫂子昨兒家來跟我說了你府上的事,我也替你擔了半宿心,見你今兒好了,嬸子歡樂還歡樂不過來呢,惱甚麼。”說著目光在身上溜了一遭,不由道:“今兒這身衣裳真真都雅,倒讓老婆子想外頭逛逛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