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話兒,便扯了她高低衣裳,隻留一件大紅抹胸在身上,柴世延見那抹胸端的輕浮,瞧著似紗非綢,帳外案頭的燈影透出去,落在玉娘身上,照見裡頭一對玉,乳,兒,顫巍巍白嫩嫩勾人的魂兒。
想柴世延,雖在院中走動的勤力,卻隻是借酒澆愁,哪有耍樂的心機,縱粉頭一旁勾他,內心頭想著玉娘,也未上心入眼,一小我在當鋪後院住著,倒素了這些日子,這會兒好輕易破了嫌隙,伉儷重好,那裡還能忍得住。
柴世延知她性子,想想反正那宅子買下擱在手裡,也算她的財產,便隻一笑應了,秋竹剛好從外頭出去,手裡一個提籃裡盛著剛摘下的花,有芍藥,木槿,丁香,扶桑,瞧著有七八種之多,堆放在籃筐裡,姹紫嫣紅,花瓣上尚帶著露水,比常日戴的那些絹紗的花,鮮豔喜人。
秋竹忍不住笑了一聲小聲道:“倒是娘昨兒那一暈暈的好,您是冇瞧見爺唬的那樣兒,聽安然說,手腳都慌了呢,想娘賞那媒婆一兩銀子倒也不平,若冇那媒婆多事,爺跟娘哪有本日的好。”
柴世延聽了,神采回緩道:“如此還罷了,由這老貨撿了便宜去。”瞥眼瞧著玉娘卻道:“這話兒揭疇昔,玉娘可另有甚話說與爺的?”
隻等進了裡屋,便摟著玉娘上榻,見玉娘雖脫了外頭衣裳,裡頭卻仍穿戴裡衣,不由湊上來道:“現在蒲月裡,玉娘還冷不成,穿這些做甚,不若脫了,你我好安閒。”
柴世延聽了,不由笑道:“玉娘放心,爺知輕重,一會兒力量小些那裡傷的著他,隻爺在鋪子裡一小我冷僻了幾日,現在好輕易摟了玉娘在懷,容爺猖獗一回也使得。”
說著不免垂下頭去,柴世延聽了也未憤恨,卻道:“那宅子如何也要二三百銀子,你手裡才幾個彆己,待會兒爺讓賬房補給你便了。”
內心卻不由訝異,過來詢她:“玉娘今兒要出去不成?”
秋竹道:“前兒給娘清算箱子,想著娘要穿,便拿出來搭在屏風後的龍門架上,待奴婢取了來。”
玉娘瞪了她一眼:“我記取以往秋竹是個話少的,不想嫁了安然,這嘴皮子倒更加利落起來,轉頭倒該問問安然,嫌不嫌你鬨得慌……”
柴世延昂首瞧她,隻見她十指芊芊若翠綠玉筍,雙手執杯兒敬過來,一張粉麵瑩潤細白,鴉青雲鬢堆在一側,更加顯得目似春水,彷彿蕩著萬千情義,那裡另有半分暖色,一頃刻,真好似冰水溶解,接了她手中的杯一飲而儘,隻覺那玉液美酒也不過如此,內心暖融融熱乎乎,說不出如何受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