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婆子把銀子掖藏腰間,拍了拍,瞧了眼安然,從荷包裡尋出幾個錢來,遞給安然:“這些給平大爺打酒吃。”
清算劃一,剛要出去,忽聽外頭她乳母問那媒婆:“昨兒歸去可曾見了柴大爺?依我說,也不是頭一回,不消如何大籌辦,尋個好日子下了定,把嫁奩先抬疇昔,擺上幾桌酒,一頂大紅肩輿便成了禮,又安妥,又安穩。”
那秋竹聽了不由笑道:“還去,爺可裡頭呢,你這婆子莫不是不想要命了不成,著家去,尋郎中瞧瞧好,莫擔擱了。”說著回身歸去了。
說著把一錠銀元寶塞她手裡,那婆子本說倒黴,這銀子一特長裡,頓覺胸口疼都散了,若捱上一腳能得一錠銀子,便要了她這條老命都值,倒是這位大娘子心慈。
媒婆歎口氣道:“他道,男人骸骨未寒便謀著再醮,這等不賢婦人進不得他柴府。”
那媒婆一出去便瞧見炕上大紅攢金妝花緞子,光燦燦刺人眼,可見這是要預備嫁衣呢,本身若說這樁婚事黃了,不定要惹她憤恨,隻現在不說也不成,轉頭再捱上柴大爺一腳,她這條老命就真要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