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氏又勸了她幾句,惦記府裡,也怕柴世延家來撞上不當,便起家去了,玉娘直送到二門外,迴轉來,盯著炕桌上的東西發了半日呆,內心說不出怎生個滋味,想起甚麼,下去尋了架子上那冊書出來,把那剛寫好的素簽撕了兩半。
進了二門影壁,未進上房院,見後牆處扯著帷帳遮的嚴嚴實實,便問引她的婆子道:“好好的牆怎拆了,倒扯起帷帳做甚麼?”
玉娘搖點頭:“秋竹你也聞聲了,那孀婦有財有色,你家爺是甚脾氣,這般功德尋都尋不見,如何捨得推委出去。”說著隻覺心口疼了一下,喉頭髮甜,張張嘴忙用帕子捂住,拿開一瞧隻見一方雪色羅帕上點點紅梅,麵前發黑晃了晃,斜斜倒在炕上。
玉娘神采略變了變:“嫂子這話兒,莫非他要納這孀婦不成。”
玉娘寫畢,不覺臉紅耳熱,忽聽外頭有人,忙去架上尋了冊書,把那紙素簽夾在此中,仍放了歸去。
正急呢,忽見安然出去,忙扯著他,孔殷間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,安然雖不知秘聞,卻計上心來,忙衝著裡頭道:“爺,縣外園子裡的管事來了,想是有要緊事,現在前頭候著呢。”
把個秋竹唬的魂兒都冇了,忙大聲喚人出去,婆子出去又掐人中,又胡嚕胸口,半晌方回緩過來,雖醒轉,玉娘卻想本身這般年紀便嘔出血來,另有甚壽命,內心頓時涼了半截……
柴世延半日方咬著牙道:“倒是好姻緣,旁的且非論,隻這冷心冷情的婦人,想來比不得玉娘,既如此,爺成全了你、”
柴世延道:“若旁事自是不消,這件事卻要你點頭方可,今兒媒人來尋爺,倒說下一樁姻緣,是兗州府通判大人的表侄女兒,道脾氣模樣兒俱是可貴,爺道需家來詢詢你的意義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玉娘越聽越疑道:“嫂子這話mm倒更加胡塗起來。”
想著再撕,卻聽外頭道:“給爺存候。”
玉娘暗道他返來不定是與本身說要納妾之事,把那撕了兩半的素簽胡亂藏在炕蓆下頭,慌亂中卻暴露一角來。
便見秋竹出去道:“外頭夫人馮氏來了。”
柴世愣了愣道:“玉娘你說甚麼,趕是爺聽岔了未曾?”
馮氏瞧她神采,又怕她想不開,轉頭再出甚麼事,忙又勸道:“雖這麼說,也不定就是個好性兒的,隻她心不藏奸,與你做個姐妹,一處裡說話解悶也好,你這府裡也過分清淨了些,曉得的說那幾個妾冇造化,不曉得的,還不定背後要嚼說你甚麼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