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養性那裡曉得這些,色字當頭,甚麼也顧不得了,那日從柴府出來,賈有得扯著他道:“你莫不是瘋魔了,那豈是旁人,乃是柴府大娘子,你醉酒無德,輕浮與她,若被柴世延曉得怎肯乾休。”
認出他來,柴世延便思惟起一條計來,從荷包中尋出一塊碎銀子掠地上,鄭老頭忙接起來,磕了幾個頭,道:“老夫謝柴大爺賞。”內心暗道一聲造化,想著今兒這柴大爺表情好,便想再尋些好處。
越思柴世延越覺本身想不差,現在這般防著這廝都不成了,俗話說好,先動手為強,後動手遭殃,周養性這廝心機深沉,另有個老寺人叔叔,前些日子還道他叔叔要給他捐個功名出息,真讓這廝當了官兒,哪有本身甚麼好兒。
兩個大漢對瞧了一眼,雖不知安然這是何意,卻也不敢違逆,忙上前扶著鄭老頭進了裡頭,這鄭老頭是個賭徒,賭了一輩子都冇改過來,便銀子都輸光了,手也癢癢難過,實在忍不得時,舔著臉跟安然道:“平大爺可有銀子冇有?先借給老夫些,待翻了本,連本帶利還來。”
隻見今兒倒穿了一身大紅衣裳,日頭落她身上,倒彷彿能照見裡頭玉骨冰肌普通,把個周養性饞,是酥倒那邊,暗道若得這個婦人入搗一回,縱死也值了……
安然忙道:“早便家來了。”柴世延這才往背麵來,進了上房院不由愣了愣,隻見都這般時候,屋裡仍黑著燈,連個亮兒都不見,黑沉沉仿似冇個生機普通,隻廊上紅燈夜風中搖扭捏擺,卻添幾分淒清之意。
這聲氣兒更加不好,柴世延忙撩了簾子出來,黑影裡隻見玉娘歪炕上,卻瞧不清神采如何,急喚秋竹掌了明燭來,就著燭光打量玉娘,隻見頭髮不梳,衣裳也未換,臉上脂粉皆無,愈顯一張小臉兒白慘慘不幸,歪那邊仿似渾身都冇力量普通。
玉娘不想今兒自家門前,趕上這浮浪男人,抬袖掩麵往裡走,想周養性便再有色膽,現在柴府門前,他莫非不知避諱些,安知這男人酒撞色膽,不由不避,反倒往玉娘這邊捱了兩步,玉娘遁藏不及,幾乎撞他懷裡。
次日周養性酒醒,記起昨日之事,悄悄悔怕,忙令人去請了賈有德,央他莫把昨兒事說將出去,又許下他好處,賈有德才道:“你也莫如此怕懼,我便不說便無人曉得,那柴府大娘子慣來是個賢能穩妥性子,便內心惱你,想也不會說與她男人漢,隻你今後莫再生此心纔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