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書房,喚安然問道:“你娘今兒去陳府賞花,可家來了未曾?”
柴世延原也不想邀他,隻因那園子雖說蓋,如何也要一年,現在纔打地基,宜春公子阿誰莊子是現成,隻略補葺擴建便是了,武宜春前幾日有事回京去了,手裡這莊子便交托給陳繼保。
卻剋日柴世延得了差事,分外繁忙,不得吃酒耍樂,便吃酒也去外頭酒坊院中,尋不得由頭去柴府走動,如何見著玉娘,倒不想今兒有不測之喜。
周養性越想內心越忍不得,跟賈有德倉促吃了兩杯,假托家中有急事要辦,從酒樓出來,騎著馬直奔了陳府,遠遠讓小廝看著馬,他本身從側麵暗巷裡摸疇昔,縮角落裡瞧著玉娘下了車。
柴世延送走賈有德周養性,便有園子裡工匠頭子來回事討他主張,柴世延哪敢怠慢,一一叮嚀下,措置安妥已是掌燈時分。
賈有德趁本日之機說出來,柴世延不免悄悄沉吟,雖憤恨周養性,賈有德話倒也不差,又想他便來了隻前頭,如何得見玉娘,防備著些便是了,遂依了賈有德,使小廝去請。
遂又磕了頭道:“得柴大爺犒賞,本不該再求甚麼,隻前日傳聞柴大爺得了好差事,管著縣外頭蓋園子,可否煩勞大爺與老夫尋個差事,不拘多少賺幾個錢也好填飽老夫肚子。”
玉娘見他氣如許,才道:“我不與你說,也是怕你悶氣,想前些日子為著他家死丫頭之事,你還巴巴求到陳府去,便不念這等恩典,且說你們之間常日情分,便撞上我怎敢起輕浮之心,便酒後無德也該分人,我是他能輕浮婦人嗎,且聽我一句,本日疇昔也便算了,隻當吃個啞巴虧,今後你需防著他些,敢做下此等無德之事,甚事乾不出,你彆瞧他成日跟你哥長哥短阿諛著,指不放內心惦記甚麼,想著你老婆謀了你產業,說不準關鍵你呢。”
柴世延卻悄悄皺眉,隻因想著周養性惦記玉娘之事,內心憤恨,剋日倒遠了很多,此事賈有德怎會不知,雖猜不出啟事,卻暗裡得了周養性好處銀子,拜托他探探柴世延口風,便過往這高青縣裡,柴世延也是個獲咎不得人物,何況現在,到了陳府助力,眼瞅跟著水漲船高,若巴上柴世延今後好處不定多少,周養性又不傻,怎想不通這個事理,況他現在又惦記上玉娘,恨不能多往柴府走動纔好,故此拜托賈有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