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被安然逼了來,卻那裡情願跟牛大歸去刻苦受窮,便死擰著道:“你我何曾議過婚事,倒來這裡胡亂嚼說壞我名聲,可知這裡是柴府門上,我姐夫甚等樣人,與衙門縣太爺都慣有友情來往,拿個貼去喚了衙差來把你拿出來,打一頓板子下到大牢,看你是死是活,聽我一句,莫再這裡胡纏,趁早家去是。”
按歎一聲道:“翠翹跟著娘去,若果然,莫門前吵嚷,讓他先去,轉頭尋個好日子成禮便是了。”她娘聽了,忙扯著翠翹到了門上。
牛大一聽忙著趕上去掃聽,那人不是旁人,恰是安然使來長安,長安倒也機警,一瞧牛大拐彎抹角刺探翠翹娘倆兒,便知裡頭定有官司,眸子轉了轉,笑道:“剛進府那日,我瞄見還說哪來個窮酸丫頭,卻不知是我們府上二孃親妹子,現在衣裳金飾打扮起來,可不得了,我們底下主子暗裡想著,生如此標記,不定要尋個好婆家了。”
這裡正議著婚事,不想柴府來人接了去,一去幾日不見,門上了鎖,竟似不返來普通,牛大內心急不可,倒是聽過翠翹親姐姐自小賣柴府,後傳聞收進房裡,也不過一個侍妾,這些年也不見家來一趟,也未見捎返來多少銀錢,可見不對勁,且顧不上孃家呢,現在但是如何了,莫不是得了造化,若真如此,翠翹怎肯嫁本身如許窮男人,這到手媳婦兒莫不是要飛了。
翠翹以往瞧著牛大還好,雖是莊稼男人,卻也生濃眉大眼,有把子力量,身板也結實,想著嫁了他總好過家裡吃不上喝不上,當時豈知本身有本日造化,現在柴府裡,吃甚麼,喝甚麼,這頭上戴,身上穿,哪一樣跟著牛大如許男人能得來,便本身身上隨便一樣兒,牛大這一輩子賺銀子也買不來,且他這傻大笨粗不說,衣裳也是陳舊不堪,哪比她姐夫麵子。
長安聽了,忙把他扯到一旁小聲說:“事關女孩兒家明淨,可扯不得謊。”牛大雖有些章程,那裡比長安機警,被他一句話說急起來,一張臉漲通紅:“這事兒扯甚麼謊兒,她早是我人了,身上哪兒有甚麼暗號,我也曉得,一絲不差。”倒把長安說不念語了。
柴世延道:“玉娘不去,我怎好去,就依你主張,翠雲也好,反恰是她妹子事,你倆個那屏風後聽著,莫被那粗鄙男人瞧見。”
再說那男人,本姓牛也未起大名,排行老邁就叫了牛大,他弟順著叫牛二,雖是個莊稼男人,內心卻有些計算,爹孃死得早,就留下哥倆兒,他弟還小,且想不到這些呢,他卻大了,因見崔翹生白淨,模樣兒也比旁女子端方,便生了心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