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娘伸指頭點了點她額頭道:“你倒是主張正,內心早想著要嫁安然,偏我這麼問你都不說,我不過是提早與你說說罷了,安然阿誰娘年前來瞧兒子,出去給我磕了頭,當時你正剛巧出去不再跟前,我與她說了兩句話兒,瞧著倒是個渾厚婦人。”說著又笑道:“當時我就想,這麼個一腳踹不出三個屁婦人,怎就生了安然這麼個兒子,瞧那張嘴,死人都能讓他說活了。”
玉娘何曾想過會是這般,一時冇了主張,他嫂子便道:“這宅子招了賊惦記,反正也住不得了,妹夫走了,那幾房妾,也被家裡頭爭了出去,隻你一個孀婦守著這麼大個空宅子做甚麼,真有個歹人半夜出去可怎好,不若聽嫂子一句,回陳家去,但能有哥嫂一口吃食,也少不了姑奶奶。”
秋竹一張臉紅成了塊大紅布,卻也強忍著臉上炎熱,對窗下安然道:“娘這就解纜。”秋竹拿了帕子遞給玉娘,這才扶著她走了出去。
秋竹一聽,未免有些心急上來,小聲道:“他雖跟著爺四周去,性子還算好……”說到這裡忽見玉娘瞅著她笑,便知早被主子瞧破了構造,這是拐著彎打趣她呢,頓時弄了大紅臉,呐呐說不下去了。
到大門首扶著玉娘儘管上了馬車,一眼都冇敢瞧安然,安然那邊還等著呢,自打感覺跟秋竹有戲開端,安然就冇這麼盼過到上房院去,恨不得挖著心眼子往上房院鑽。
按說兩家雖沾著親,卻八竿子打不著,雖說該叫一聲嬸子,磕個頭,可現在不年不節,王氏又聽兒媳婦說,這個陳家玉娘,是個不大愛說話兒清冷性子,轉頭真她來了,吊著一張冷臉,豈不成了添堵。
本身前天生了個笨伯,這平生再不成重蹈覆轍,思及此,便故意尋個依仗,進了屋來,瞧見當中榻上坐老婦人,倒身便跪了下去,喚了聲:“嬸子,玉娘給您老叩首了。”
便如此,秋竹一個未出閣女人家,如何說得出安然來,紅著一張俏臉,隻是不說話兒,玉娘也不欲難堪她,輕歎一聲扶起她來道:“想你自我嫁出去便跟著我,前些年還罷了,反正還小,現在大了,我天然要全麵你個成果,你既不說,想是內心冇人,那我就與你做個主。”
秋竹道:“我自小也不知哪個是親爹孃,隻認了娘是我主子,雖是丫頭,得娘疼寵,何曾受過一天兒委曲,我內心曉得娘對我好,怕我將來受委曲,隻便嫁到誰家去,我到處守著禮兒,明裡暗裡都讓人說不得話去,便有個婆婆又怕怎,便她真不講理,反正另有娘給我做主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