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嗬嗬笑了兩聲道:“實在這些你不說爺也曉得,不定嶽母時,或年節,或過壽日子,叫了教坊中唱來,被你聽去記內心,爺說但是?”
柴世延見丫頭出去,部下一鬆,玉娘方得縮回腳兒去,一隻軟底兒繡鞋卻落他手裡。
玉娘聽了倒是哼了一聲:“依著你,就該把天下間女孩兒都交成那些粉頭普通,由著你們這些人取樂纔好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
玉娘見她急那樣兒,忽覺這丫頭真是個聰明,滿府丫頭誰不惦記勾上柴世延,還道是勾上了就一步登天,殊不知這纔是個火坑,怎如嫁一個知冷著熱男人,一處裡過日子,雖貧寒卻安穩,秋竹倒是瞧得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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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娘不欲與他廝纏,又怕外頭丫頭出去瞧見了笑話,忙掙開推了他一把道:“再若磨纏,這就去吧,我這裡招不得你了。”
想起還是正月裡,那日天落了雪,他與賈有德從鋪子裡返來,打馬從西街上走,路過馮家,正趕上馮嬌兒從大門出來上車,穿戴個大紅大氅,抱著琵琶,一陣風過吹落她頭上風帽,暴露那一張白淨麪皮來,倒似地上落雪普通。
一時兩口兒吃罷飯,又說了會兒話兒,秋竹便使婆子出來熏被鋪床,清算伏貼,請他二人安設。
柴世延嗤一聲樂了:“好,好,我說不過你,隻你愛聽曲兒又有甚麼可貴,那些教坊中教唱有個喚做馮子明,倒是學好本領,會彈月琴,箏也好,也能彈琵琶,常府衙大人府上走動,□家樂,晌午吃酒時聞聲陳大人說要叫他來縣裡,教房裡兩個丫頭彈唱,轉頭他來了,我尋個機遇喚了他來豈不便宜。”
柴世延見她噙著個笑,唇邊有個清淺酒渦若隱若現,那雙眼睛,咕嚕嚕轉了幾轉,去了昔日非常板滯,添了百分聰明裡頭,明顯眸善睞,如此風情嬌媚,柴世延哪另有魂兒,手裡簽紙遞了疇昔。
玉娘抿著嘴不吭聲,柴世延又道:“不是我暗裡裡編排你爺爺不是,雖說教誨女孩兒需當三從四德,也該活泛些,一味教板正有甚麼趣兒。”
秋竹一聽,不由大急,一張小臉兒驀地白了幾分:“娘,娘可說真是嗎?”
想到此,便回緩過來,不惱,反而添了一絲笑意道:“你成日外,還道你學會了經濟買賣,不想倒會了這些惡棍手腕,也不知那邊廝混學來,使我身上,也不嫌羞臊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