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！”

“還是夜夢難眠？”

當他再見到王允時，因嚴峻，雙手抖個不斷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，連喝了三碗蔘湯，這才稍稍平靜下來，可一開口，就將滿臉憂容的王允給嚇了半死。

如此年青的九卿高官，在大漢帝國的汗青上，可還是數一數二的。

廷尉曹艸毫無睡意，隻覺身上炎熱得很，額頭上，後背上，滿是盜汗，恰是他在睡夢中時所流。

回身，大踏步，脫手，本就弱不由風的婢女，現在又被麵前所見嚇得除了失聲尖叫外，甚麼都做不了，在他部下，輕而易舉地就香消玉殞。

天井裡空無一人，亭台樓閣，如同冬眠的怪獸，隻暴露黑黝黝的表麵，府中統統人，包含仆人婢女，都已進入夢境，隻要一處，仍就亮著燈，橘黃色的燈燭亮光，透過窗欞，映入曹艸雙眸，讓貳心中冇出處地出現一股暖和。

此時已是子時三刻，曹艸冇有一絲睡意，索姓披上衣袍，徐行走到門口，伸手拉開房門，一股清寒氣味劈麵而來，讓他精力一爽。

臨出門時，他轉頭看去，所見恰是一副極其香豔銀奢的場麵：地上衣衫混亂，床榻上，董卓赤身[***]，身下壓著身材窈窕動聽的婢女。

曹艸動情地低喚一聲，千言萬語，他儘數凝於這一句中。

太仆王允的反應，儘收他的眼底，看著他由滿臉擔憂，到非常震驚，再到狂喜過望，再到惶然無措，再到手忙腳亂，他的心由狂喜變得一點一點下沉。

曹艸一愣，霍地鼻頭一酸，差點就眼淚盈眶而出，他從這句話中，聽出來體貼，欣喜，責備，另有滄桑，疲累……

身後的失聲尖叫，讓他倏然驚醒過來，這個時候，他可還冇有離開險境，可不能就這麼呆著。

而刺殺太尉董卓不成的結果，不消想都曉得。

回身之際，曹艸已調勻氣味，擦乾額頭上的汗，好整以暇地出門，掩上房門，靜候門外，待兩名侍衛牽來西涼駿馬，他麵不改色地對兩人叮嚀道：“太尉正在安息，有美女相伴，唔，守在門外，未得太尉傳喚，不成私行入內驚擾！”

他驀地明白過來，為何故前父親老是說他聽不懂他的話，現在，他終究聽懂了，眼淚再也忍不住，淌流而下，而他的臉上，卻閃現出一抹笑容，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。

“嗯！”

隻是一離了太尉府，他就打馬疾走，直奔太仆王允的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