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詡哈哈笑著，接過典韋的話頭，對馬超和龐柔道：“典校尉乃是直率人，有甚麼說甚麼……”

想了這麼久，馬超還是躊躇不決，緊皺的眉頭，顯現貳內心的掙紮。

可實際上，馬超內心卻非常清楚，以馬家軍現在的表裡交困，彆說一統涼州十郡，就是擒殺韓遂，也是力有未逮。

馬超倏然驚醒，明白到龐柔所說。

深吸一口氣，在內心暗自長歎一聲，龐柔考慮半晌，緩聲問道：“少主，金城韓遂，車騎將軍呂布，誰纔是少主現在的真正仇敵？”

賈詡點頭應道：“蔡翁曾因為已故太尉董卓之死而感喟，遭時任司徒的王允下獄，後流徙邊關，被主公留在太原，當時詡乃是蔡翁府上的常客，曾有幸聆聽昭姬之無雙琴藝，此讚語並非詡誇大其言，而是毫不誇大。”

一旦韓遂攻破漢陽，也就意味著馬超為首級的馬家軍，完整被韓遂逐出西涼，阿誰時候，呂布兵出西涼，壓根連問都不需求問他們一聲，直接出兵便能夠了。

說完，典韋就閉嘴不語，一句多餘的話，都不肯說。

賈詡身子微微前傾，麵露淺笑，朝著馬超反問道：“……何況以主公之能，還需求以征南將軍威脅少將軍嗎？”

賈詡麵不改色，安然答道：“此事典校尉乃是親曆，由他來講，難道更清楚明白些。”

蔡翁是誰，他是曉得的，當初他奉父親馬騰之令，率西涼精騎，東去洛陽，參與關西、關東聯軍大戰時，他就曾聽聞過呂布在河東殺南匈奴於夫羅的事，聽聞呂布如此做，就是為了蔡翁之女蔡琰。

賈詡笑著搖點頭，答道：“如若西涼為韓遂占有，主公的下一步，當然是出兵西涼，不然，西涼懸於關中頭頂之上，朝堂何安？不過現在麼，有征南將軍和少將軍在……”

馬超立時色變，彷彿要他承認呂布為主公，於他而言是件很欺侮人的事一樣，龐柔忙插嘴道：“此事臨時非論，車騎將軍美意，柔代主公謝過。不過，車騎將軍美意之邀，從又如何，不從又如何？”

龐柔內心一痛，麵前的少主馬超，固然是馬家軍的繼任統帥，可實際上，卻仍舊是個尚未行冠禮的大孩子，稚嫩的雙肩上，現在已因情勢所迫，背上如此重負，家人的存亡，萬千將士的存亡，儘數壓在他的肩上。

賈詡點頭道：“主公之邀，並非是對征南將軍和少將軍用強，無所謂從還是不從，即便征南將軍入長安療養，少將軍仍決意不投效主公帳下，主公亦會一如既往，寵遇征南將軍，此點，少將軍和龐將軍大可放心。不過，一旦韓遂攻破漢陽，主公即會兵出西涼，這一點，少將軍和龐將軍不會有甚麼貳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