麵對打頭陣的滿身重甲幷州步兵,皇甫嵩一時有些無計可施,不管是羽箭,還是弩箭,射到這些滿身重甲步兵身上,就跟給他們搔癢一樣,毫無殺傷力,既然如此,麋集放箭,純粹就是華侈箭矢罷了。
幷州軍護身的盾牌,相互之間嚴絲合縫,就像是一個團體一樣,即便有些處所暴露裂縫,可那麼侷促的處所,即便有箭矢幸運射中,也起不到甚麼大的感化。
號令一下,旗幡飛舞,這邊方纔有所行動,對岸的幷州軍鼓點一變,呼應地有了行動。
幷州軍兵卒方纔進入弓手射程範圍,皇甫嵩一聲令下,羽箭升空,在空中劃過道道弧線,大有遮天蔽曰之勢,往幷州軍兵卒頭頂上射去。
但是皇甫嵩心知肚明,幷州軍的重甲兵卒,固然隻要一百,固然是對陣一千悍卒,但必定不會這麼脆弱,被一個打擊給打倒。
就在弓弩軍陣後退五十步時,已有人拾檢來幷州軍的弩箭,呈交給皇甫嵩過目,皇甫嵩拿在手上這麼一看,目光立時就為鋒利的箭鏃所吸引,這類箭鏃,並非當今通用的款式,而是呈三棱形狀。
皇甫嵩沉默,呂布的這類打法,出乎他的料想以外,本來覺得,除開那戔戔一百重甲步兵開外,最後攻過河的,該當是步兵纔是,如許,一旦靠近到數十步的間隔,便可頂住兩三波箭雨的威脅,向關中軍的弓弩手建議打擊。
疆場上,兩邊的戰鼓頻響,相互較技,以圖提振己方兵卒的士氣;幷州軍過河時的號子;關中軍傾瀉而出的羽箭和弩箭,帶著劃破長空的咻咻聲;兩邊士卒奮不顧身地鏖戰在一起,發作出的喊殺聲,慘呼聲,相互交叉在一起,構成一幅血肉疆場的慘烈圖案。
不過這個時候,他冇偶然候來細究這些細枝末節,弓弩軍陣後退五十步後,對岸的車載床弩就不再發射,顯是五百來步,已是這類床弩的最大射程。
一個弩兵方陣,足足有千人,遭到百名重甲步兵的進犯,人數對比上非常差異,但是,弩兵本身防護就弱,對重甲步兵又造不成甚麼威脅,這底子就不是交兵,而是一麵倒的搏鬥。
“不對,幷州軍過河的,竟然有弩兵!”
這類景象,並不在料想以外,皇甫嵩內心暗歎一口氣,大皺眉頭,正欲命令另一隊反擊,俄然聽到老將朱儁在他身邊,抬高聲音道:“義真兄,此戰,隻怕已不成為啊。”
公然,浪花散去,皇甫嵩內心頭不無苦澀,一百重甲步兵,還是整整齊齊地矗立在那邊,而他的一千悍卒,則在這道銅牆鐵壁麵前,不竭地衝撞,不竭地被撞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