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想到,此人莫不是那等走南闖北招搖撞騙的騙子吧,到處靠如許行騙來吃白食,轉念間,則感覺本身身為一郡太守,就算是給人吃上幾頓白食,那又有甚麼打緊。
那人也不吭聲,悄悄地看著劉備,沉默好一會兒,估摸著劉備該當想得差未幾了,才解釋道:“平原,乃至青徐,無險可守,又都是南北梟雄必爭之地,使君既不忍下毒手,得青州,僅憑一郡之地,當冇法對抗南北梟雄,既如此,何不跳出中原這個大旋渦,以荊襄為根底,進,可北上中原逐鹿,退,亦可劃江而治,平分天下。”
戲誌才動容,起家對著劉備一揖到地,道了聲:“主公!”
那人身子微傾,笑道:“某有上中下三策,使君願聽哪一個?”
名分既定,二人再分賓主坐定,劉備這個時候,才撫須問道:“備尚未知先生貴姓大名。”
見到劉備眉頭高高皺起,那人不待劉備答覆,即自顧自答道:“此策須使君早作圖謀,取孔青州而代之,使君宅心仁厚,一來難踐行此策,二來於使君名譽亦有損,故此策雖佳,隻能為下策罷了。”
那人微微欠身,笑答道:“某乃潁川戲誌才,無字。”
劉備抬頭朝天,手撫頜下長鬚,深思不語,很久才謂然長歎一聲,看向那人,問道:“如此一來,備還是聽聽中策吧。”
直到聽到外間傳來一聲打雷也似的聲音:“大哥!”,劉備才苦笑著對戲誌才道:“這是備的三弟,涿郡人,姓張名飛,字翼德,為人粗暴,天生大嗓門……”
戲誌才心結儘去,哈哈答道:“廣元兄乃誌纔在書院時的厚交老友,誌纔此來平原,早就心存瞭如若在集市上未能得遇主公,就去請廣元兄引介。”
沉吟半晌,他誠懇問道:“既如此,依先生之見,備該當如何自處?”
“三弟!”
劉備眉頭皺得更狠,眉心處顯出三條深深的溝壑來,對那人將此對策視為上策,非常有些不解。
那人對劉備此舉,也似是早有所料,哈哈一笑,道:“使君果然是仁厚之人也,怪不得能化解青州蛾賊之厄,名、利雙收。”
這個時候,劉備脫口而出的,竟然是句大實話,荊州劉表,平原劉備,都是漢室宗親,相互還能夠攀上點親戚乾係,他覺得,這個時候棄平原太守之職,前去投奔,劉表必起狐疑,難以容下他來。
酒過三巡,劉備放下酒樽,拱手問道:“備聽兄台之言,天下大亂已至,現在的承平隻是春花夏蟬,轉眼即去,備鄙人,願聞其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