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實際上,潘縣,就恰是上穀郡內,卡住代郡順治水河穀而來的咽喉地點,故而此城,以及位於治水下流的下落、涿鹿兩城,就是藩衛幽州治所薊縣的西北樊籬。
呂布決定對雁門關的鮮卑各部用兵時,就派信使前去幽州廣陽郡的薊縣,求見幽州牧盧植,商討並、幽二州同時出兵,收伏被鮮卑各部侵犯的大漢國土。
他學著漢人的禮節,拱手對劉虞和盧植朗聲道:“先前大王在時,非常敬慕大漢威儀,一向善待北上的漢人,現在鄙人能歸順漢庭,位列漢臣,足可慰大王在天之靈,大司馬聲望加諸塞外各族,有大司馬在幽州,乃我鮮卑、烏桓、夫餘諸族之福。來,鄙人藉此美酒,再敬大司馬,盧幽州一杯!”
盧植本來見羅韓麵相粗暴,覺得他必是莽莽武夫一個,未曾想幾天的工夫下來,發明扶羅韓言辭之間,非常高雅,就連大漢官話,也說得中規中矩,可見他小的時候,就曾在這方麵下過一番苦工夫。
從亥時比及子時,從子時比及醜時,扶羅韓大帳內,終究有了動靜,奉侍的婢女進收支出,信使有要事稟報的動靜,也終究通報出來,當獲得扶羅韓的傳喚時,信使竟然差點就是以而熱淚盈眶。
潘縣亦位於治水河邊,溯流而上,便是代郡的桑乾城,也就是扶羅韓的駐牧地地點,隻是兩城之間,治水流經的,乃是連綴群山,足足有近百裡。
因弟步度根之死,大帥扶羅韓決意血洗潘縣,殺光漢人,為弟步度根報仇!
信使一愣,正欲開口辯論,俄然認識到,大帥扶羅韓是在罵他方纔不該住嘴,從速不管不顧,稟道:“九原呂布率軍出雁門關,大帥步度根戰死,雄師潰敗,呂布現在,已率軍至平城!”
扶羅韓哈哈大笑,黑裡透紅的臉龐,現在酒意上湧,油汗冒出,更是如同熟透了的果子,黑紅透亮,在燈燭映照下,閃閃發光。
在他就任幽州牧期間,大開互市,塞外各族也朝貢不竭,少有發兵劫奪的。
信使內心阿誰急啊,不能進入營帳,向大帥扶羅韓稟報,又不敢跟其彆人包含大帥扶羅韓的親衛統領說,隻得就候在扶羅韓大帳外,時不時昂首看著天上的玉輪,盤桓來去,焦心之情,溢於言表。
盧植心頭叫苦,這裡的兵馬,名義上仍屬於他這個幽州牧所轄,可實際上,倒是聽令於大司馬劉虞的,現在城中大亂,他固然故意率軍抵擋,可這個時候,他倒是故意有力,更是有力迴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