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碼我冇教過你把劍刃砍朝主子的脖頸。”
“鎮西三百裡,白河彙後離。”柏森將目光移上了紙,頓了頓。“仆人曉得的,霜鎮以西是平地,多以農牧為主,河道卻隻要一條,實在說不上彙合或是分離。”
“兒歌?”黛西把右邊眉毛一抬,隨後嗬地嘲笑道:“我為君主,怎會同那群鄉野小兒一同唸誦那東西?”
他字寫得標緻整齊,不過她冇有好好賞識的表情。
“仆人。”見她如此行動,出於本分,他柔下嗓子問她:“困了麼?”
“說啊,甚麼兒歌。”見他沉默,黛西把目光一抬,“彆給我賣關子。”
“哦。”黛西開口對付他,神采卻俄然間起了竄改。
“您不是讓我閉嘴麼,我不過是遵守您的號令罷了。”柏森腰上稍彎,朝她施禮。
“不愧是仆人。”他還是笑著,不過是多出了點頭的行動。“下邊兩句可就更恍惚了啊。”他將筆尖挪朝下,劃出一道淺痕。
柏森看著她很久,隨即點頭無法笑道:“仆人不曉得啊。”
“冇。”可惜她連眼睫都懶得抬一下。
“夜色確切是好。”黛西單指弓起觸高低巴,“或許是我見地少,但要說在滿月之時還會有滿天繁星的場景,我可冇見過。”
他手上清算著桌上的杯盞,口中卻輕聲唸叨。黛西將眉頭皺了皺,隻是冇敢用力,“這就是你說的兒歌?”她坐直了身子,雙手手肘往桌上一撐,十指交叉托住下巴,目光落在桌上的輿圖上,旋即對上了他的眼。
她穩了穩心神,將他鬆開,手上一晃,將那浮起的霧氣掃去,身子一退便坐回椅子上,單手揉著太陽穴,隻感覺被他氣得頭疼。
“油嘴滑舌,誰教你的?”她揚起臉,剛調劑好的神采與表情,卻又被他一句“仆人教誨有方”給壓了歸去。
“再後,滿月九七丈,星有七九零。”這才唸完,他便住了口,看著那行字沉默了半晌,似是在揣摩該如何解釋。
“那天然不是仆人教的。”柏森唇角微揚了半寸:“是柏森見環境告急,悟出來的。”
“臨時瞭解成字麵意義。”似是冇了耐煩,黛西直接讓他跳過,雙指一併便揉上了太陽穴。“魔界怪事很多,不過我長這麼大,還冇見地過甚麼巨月繁星,三月並現的異景。”
“我的疇昔,你冇資格說三道四!一個字都不可!”黛西黑著臉瞪他,這傢夥,若不是看他常日裡事情也還算得上細心,本身想必不以仆人的身份賞他個自行了斷,也會叫他清算清算從哪來回哪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