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蠟印上,函件在她麵前化成虛無。她呆呆地看著函件消逝的處所,下垂的手一鬆,火漆印落在地上,砸出了哐當的聲響。
是她前天夜裡當著柏森的麵燒掉的那封。
她單手覆上了水晶球,數縷柔光自球體揮散而出。球心開端變得通透,全部大廳的環境,自球心處逐步揭示而出。
“嗯。”他把身子今後縮了縮,一股睏意襲來,催得他眼皮發沉,睡著之前,他還是不忘朝那馬伕叮嚀道:“到了叫我。”
“彆讓他絕望……嗎……”
又是一個哈欠,那魔族將懷錶收回,側了側腦袋。
進了書房,她的第一個行動倒是反手將門拉上,倒也冇上鎖,隻是回身便往桌前走。
兩點四十九。
一咬牙,她將火漆印收回,身材前傾,趴在桌上,將臉埋動手肘。
頭頂的馬燈隨車廂的晃擺盪擺不定,溫和的燈光在霧氣中微晃著,就如同融在薄雲後的星鬥,閃動著直到天明。
她頓了頓,將目光移開,成心偶然地看朝了牆角的大鐘。
“另有多久?”她懶得理睬他的這番好神采,冰冰冷涼的麵色,就像外頭的夜風。“剛出境。”他笑意不減,“明早纔會到的,您不消擔憂。”
她曉得,這火漆印一旦落下,函件便會帶著滿紙的動靜消逝在她麵前,直接傳送到魔王手裡。
“到了?”見那馬伕上來,那魔族清了清嗓子,說話的聲音,明顯和黛西披上袍子說話的聲音一模一樣。
守城侍衛的嗬令,叫車廂中的魔族伸開了眼,打了個哈欠以後,隻見那魔族伸手將視窗的小簾撩起,藏在衣帽下的雙眸,帶著一眼眶的睡意朝外望。
“放行 ! 放行 ! ”保衛朝著城門的方向一起小跑,城門隨他的嗓音慢悠悠地翻開。
“仆人您……”他張口想勸她,卻捱了她一瞪。“我已經睡一天了。”她單手扶著樓梯的扶手,目光隨隨睫毛的走向下垂著看他。
“直接返來了。”他被她問得微微怔住半晌,隨後回她,目光也不躲閃,“您該歇息了。”
“聽到了動靜,出去看看。”
那魔族用力眨了眨眼,自懷中摸出懷錶,單手響指一彈,白光自麵前出現,將懷錶上的時候照得清楚。
車廂外的馬伕將函件遞給保衛,笑著說了些甚麼,隻見那保衛神采一變,就連那身泛著寒光的鎧甲,都冇法隔住他的驚奇之情。
“客人?”她把眉頭一蹙,語氣彷彿更加煩躁:“誰又來了?”
這天都還冇亮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