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歆急得神采緋紅，掐了半刻手心才勉強按捺住罵她的打動。她倒冇想到她竟然這般沉不住氣，這拿到手都還冇捂熱呢，就那麼急巴巴地去給沈梁獻寶了！真是肚子裡裝不了三兩油的東西，該死她一輩子上不了檯麵！

沈歆看到這個便心底打了個顫，難不成她還想以拿回瓷枕作威脅？

沈歆這裡端了茶，掃了圈屋裡，又說道：“如何不見裴姨娘？”

公中嚼用都是先且列了票據，各房裡都有份，但現在長房是長房，三房是管家主母，二房就白白撇開去了。

“看不了了。”沈羲下巴微揚，望著橫在窗外的那片芭蕉葉道：“早就讓人拿去給梁哥兒了。”

她甚麼時候變得如許短長了？

但是端方到了二房這裡，便就成了一紙廢話。下晌餘暇時沈羲曾翻開統統櫃子看過，撤除值錢的物件兒冇幾樣，竟連她的衣裳都還大多是疇前的，料子質地都好，就是不稱身了。就近的稱身的，卻滿是些低等料子，宿世裡她身邊幾個大丫環都不愛穿的。

“話可不是這麼說。東西稱心是為貴，我那瓷枕也不是甚麼希世珍寶，莫非長房還冇有幾件比它更貴重的東西？你不還是想具有它。那首詩於我也是一樣，我就是喜好，這在我內心便代價令媛了。姐姐要拿走它，那就就得把瓷枕還給我。”

“歸正坐著也是坐著，倒不如忙乎忙乎。眼瞧著都三月了，氣候一熱，我這裡還連夏鞋都冇有做出來。再不長進，恐怕要叫人笑話了。”沈羲也笑著，一麵放下針線，一麵讓元貝上茶。

沈歆這裡也因著這句話而咬起牙來，公然她竟抱的是這個心機！那詩在她眼裡不過就是張寫了字的紙罷了，能有甚麼大用處？竟也敢胡攪蠻纏來討要瓷枕！她好不輕易拿歸去的枕頭，又怎能夠說還就還返來？

她冇推測這傻子竟然也會有這麼伶牙俐齒的時候！她先前不是還三言兩語就讓傻乎乎的她把瓷枕拱手讓出來了麼？如何轉眼間她就這麼有主意了，還曉得跟她還價還價了？這話可逼得她還能如何往下說！

即便看不清楚筆跡，那上麵殷紅的幾個指印，也能讓人輕鬆辯認出恰是下晌她們倆所立下的字據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