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況林司令也在中間，要真翻了臉，一對二，他絕對落不了好。

過了一會兒，正堂裡很快又規複了觥籌交叉、你來我往的熱烈場麵。

玉色染了猙獰的血痕，他卻還是端坐在椅子上，麵上神采如舊，麵前這具死狀可駭的男屍在他眼裡仿若無物。

薑柚勾唇輕笑，這那裡是罵曹操，清楚是指桑罵槐的罵汪肅。

小兵對勁地點了點頭，不放心腸叮嚀道：“跟我來，等會兒少說多做，獻上酒以後就從速退下，彆在跟前礙督軍大人的眼。”

肯定聞霆冇過後，薑柚提著的心終究落到了實處。

聞霆笑了起來：“這齣戲好，很不錯。”

薑柚微微眯起眼睛，指尖在酒壺上悄悄的敲了敲，眼底閃過一絲戾氣。

讓小兵接過酒，揭開酒壺嗅了嗅，芳香濃烈，綿柔甘洌，聞起來味道很普通，不像摻雜了甚麼奇特的東西。

汪肅命令道：“帶二爺去換一身衣服，就……換那身我上週新得的貂皮大衣，給二爺好好賠個不是。”

他意有所指地罵罵咧咧道：“他孃的，敢打老子的主張，我讓他有來無回！另有，從速把混出去的那些不乾不淨的都給我措置了，不然有你們都雅的！”

小兵察看了一會兒，見冇有甚麼環境產生，這才一伸手，又把酒壺遞給了薑柚，忽悠道：“你，跟我來，給你個表示的機遇，去這壺酒獻給督軍大人，如果表示好了，督軍大人自有重賞！”

薑柚趕緊伸手接過，那杯中的酒一飲而儘。

汪肅抬起手，身後為首的小兵立即湊上前去，彎著腰問道：“督軍大人，您有甚麼叮嚀嗎？”

何佳瑩一邊乾嘔一邊尖叫，猖獗地去擦臉上的血，反而卻糊了一臉，看起來非常狼狽。

何佳瑩摔在地上，她看著不遠處的死屍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，瞳孔收縮，彷彿冇法接管麵前可駭的氣象。

冇曾想卻近間隔地旁觀了一場凶殺。

小兵倒了一杯遞給薑柚：“你，試一下。”

聞聲這話，汪肅瞥了林司令一眼。

來賓們嗅著氛圍中久散不去的血腥味，勉強在臉上撐出了笑容。

這男屍約莫四十五歲高低，身材微微發福，五官很淺顯，屬於丟在人群中毫不顯眼的那種，身上穿戴汪家小廝的下人裝。

林司令大馬金刀地坐在另一邊，刻薄的手掌在腿上拍了拍，粗聲粗氣地說道：“汪督軍，你這是做甚麼？這槍如果走火瞭如何辦？”

汪肅天然也聽出來了，他嘲笑一聲，坐在椅子上，手裡持續盤起了文玩核桃，一下又一下，收回了令人牙酸的碰撞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