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能去哪兒啊，我去醫館看咱家耀祖了啊！他被人打傷了。”陳氏取出噴著賤價香水的帕子，看似在擦眼淚，實則是捂住了鼻子：“當家的，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呀，你就耀祖這麼一個兒子，今後老薑家的香火還得靠他持續呢！如果那裡打碎了可如何辦呀？”

在她看來，薑老三固然冇甚麼出息，但是薑快意就是怕這個爹，每次他上門去要錢的時候，她就算冇有，摳都要摳出一些來給他。

隻見他的病床旁，坐著一個穿戴瓷青色襯絨旗袍的女子，頭上隻搭配了一支玉簪子，烏黑的眼睛裡帶著不達眼底的笑意，無端讓人感到害怕。

“這薑快意膽量肥了！連弟弟都敢打的，三兒啊！你這個當爹的，可不能不管啊！”

他的頭髮油膩而混亂，已經打結成了一團，雙頰凸起，襯得顴骨更加矗立，深陷的眼睛在長年的酒精浸泡和放縱下變得昏黃而渾濁，看著就像一個冇有靈魂的木偶。

被打得鼻青臉腫，都看不出本來的模樣了不說，門牙冇了兩顆，手腳都斷了，隻能躺在床上哀哀地叫著。

薑老太擠眉弄眼地拍了鼓掌，大要特彆風趣：“你這話說的，你忘了她閨女現在是甚麼身份了？聞家的大少奶奶，想給她親孃找份活計還不輕易？”

薑老三摸了摸下巴，感覺自家老孃說的還挺有事理的。

男人的肩膀向前傾斜，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钜，像在超越甚麼停滯一樣，一邊走，嘴裡還一邊含混不清的嘟囔著甚麼。

薑老太摸索著跟在前麵，抱怨道：“你娘我現在都是半個瞎子了，那裡還能給你做得了飯。”

家裡略微值錢一些的東西都被薑老三給典當了，這玉戒指薑老太一向藏著，他在家的時候，她底子都不敢拿出來戴，誰成想明天竟然被他給瞥見了。

老太太用力地眯著眼睛打量，歡樂地喚道：“是三兒返來了嗎？”

聞聲這話，薑老三猛地展開了眼睛，一臉猜疑：“真的？我可傳聞這類處所不好進啊，就她也能出來？”

陳氏很體味他，見狀趕緊用眼睛去瞟躲得遠遠的薑貞吉，表示她從速一起勸。

薑老太的臉上閃過一絲煩惱，寶貝似地護住玉戒指，說道：“三兒啊！這個你可不能拿走，這個是我們老薑家世代傳給媳婦兒的。”

薑老太曉得他此次問的是陳氏，她向來不喜好這個媳婦兒，妖妖嬈嬈的，成甚麼模樣！一點體統都冇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