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夙起趕路,糧草運到虎帳後,幾人還在衛崤麵前把她大肆誇獎了一番,薑柚已經換了一身衣服,頭髮也大抵修了一下,但還是略有些整齊不齊。
鮮血將他身上的銀色盔甲染紅,他好似變成了凶悍猙獰的野獸,嗜血、殘暴,卻又勢不成擋。
這幾聲驚醒了運糧隊,有反應過來的兵士立即舉起兵器,跟撲上來的死士戰成了一團。
衛崤遠遠看過來,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韁繩,他的唇角勾起一個較著的笑,臉部肌肉牽動著五官,笑意逐步變得肆意又痛快。
她本來讓這幾人彆把這件事說出去,誰推測衛崤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,目光從她的頭髮上掠過,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完整顛末套了出來。
她略懂一些岐黃之術,對這聲“薑大夫”也就冇有承擔地應下了。
一個接一個的泥人無聲無息地探起了身子,大抵有二十幾個,他們滿是九黎的死士,暗中夜渡烏塔江,在泥潭裡一動不動地泡了半宿,摸清楚調班的時候和規律後,抓住這一點空缺的時候,敏捷地上了岸。
待走近了些,薑柚纔看清他的臉,鋒利而通俗,上麵還染著斑斑點點的血跡,眼皮微垂,居高臨下地看人時,透著滿滿的張力和冷戾。
這無疑在很大程度上鼓勵了士氣,大景的兵士全都奮不畏死,將九黎打得節節敗退。
“殺——!”
眼看著他的眼神變得傷害起來,薑柚的視野不受節製地飄了一下。
薑柚騎馬隨軍,這是一匹通體高低、一色烏黑,連半根雜毛都冇有的馬,長得非常標緻,馬中極品,衛崤特地去尋來的寶馬,本來想當作禮品送到燕京給薑柚的,冇成想她先一步來了漠北。
遠方陽光恰好。
間隔太近,薑柚來不及閃躲,衣角被火撲滅,火舌敏捷就舔了上來,還能聞到蛋白質燃燒的味道,她很平靜,利落地堵截衣襬和一小截頭髮,反手一刀,寒光一閃,將麵前的死士斬殺。
薑柚在關內都能聞聲號角聲和廝殺聲。
薑柚一驚,有死士恨死了這個打亂他們打算的始作俑者,點了火,直接就撲上來想與她同歸於儘。
不過兩人臨時冇偶然候體貼彆的事了。
從戎的,拳頭是硬事理,大師就賞識這類技藝好的人。
衛崤騎術了得,有力的長腿夾著馬肚子,矮著身子,彎下腰,勁瘦的長臂一把摟住薑柚的腰,將她抱上了馬背:“柚柚,抱緊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