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崤深吸一口氣,慢下腳步,臉上再次暴露暖和的笑意,麵不改色地說道:“好巧,至公子,你也是?”
聽到這句話,衛崤的呼吸有一息混亂,他大抵能猜出來薑柚接下來的話了,但是這麼久的時候相處下來,她給了他數不清的愛與安然感,教他愛人,也教他自愛,教他麵對,也教他表達。
薑柚捧著衛崤的臉,持續說道:“以後我又穿越了幾次,比來一次是前夕,我穿到了兩王逼宮,你率雄師入燕京那一日。”
薑柚乖乖地任由他抱著,伸手回抱住了他的腰,軟著聲音說道:“我也是。”
衛崤已經連著兩天冇有瞥見薑柚了,離得這般近,卻看不著,他感覺本身快瘋了,腦筋裡的弦幾近要繃斷了。
衛崤到現在都不敢回想,他將染血的利刃從建元帝的身材裡抽出來,漫不經心腸轉過身,卻瞥見了心心念唸的愛人的那一刹時,心頭到底是甚麼感受。
而現在,他的反應倒是惶恐與理性的連絡,不成製止的,他還是會感到驚懼,因為薑柚是他的獨一不成落空,但同時他也會去麵對,去思考,去解釋,去庇護他們的愛。
麵前人,即心上人。
衛崤怔怔地看著她,明顯還冇反應過來,喃喃地喚了一聲:“柚柚?”
薑懷野的五官還是冷峻,隻是細看之下,能看出眼下有一片微微的青黑,他用一種指責的眼神看著衛崤,皮笑肉不笑地問道:“太子殿下,又在深夜練武?”
薑柚本來一開端就想找機遇跟衛崤談一下的,冇想到一向冇找到機遇,她隻能本身偷摸跑來找他了。
畢竟他已經接連三日冇有歇息好了,想見心上人一麵還找不到機遇,禁止他的又是將來大舅子,殺不得,算計不得,實在是難堪他了。
他已經不再像一開端那樣了,一開端,他的反應會是驚駭,驚駭被丟棄,驚駭被嫌棄,驚駭被回絕,更多的是想要迴避,彷彿如許就能自欺欺人。
徹夜冇有玉輪,也冇有星子,主帳內還未點燈,比內裡更黑一些,伸手不見五指,視覺受限,其他感官的刺激就會無窮放大,他們能感到相互身上的暖意,氛圍中纖細的呼吸聲,以及逐步同頻共振的心跳聲。
不知過了多久,衛崤才悄悄鬆了一些力道,把薑柚放開了,眼睛已經適應了暗中,模糊能瞥見她的表麵,白瓷似的肌膚在夜色中很顯眼。
兩人對視一眼,回身各自朝本身的營帳走去。
衛崤渾身一僵,緩緩地攥緊了薑柚的手腕,難以置信地啞聲道:“甚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