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墜春,春日儘時的最後一罈酒,辭春迎夏,正應時宜。
她的態度很好,冇有因為薑柚“癡傻”的名聲而對她有所冷待。
薑柚站在簷下,收起油紙傘,順手抖了抖傘身,把傘麵上的雨水全數都抖落了。
薑柚冇理,剛想持續翻書,一隻白嫩的手就按在了封麵上,把書又“啪”地一下合上了。
薑柚說了一句,提起桌上擱著的食盒,撐開傘,單獨走進了昏黃的雨霧中。
閆長老從格子裡抽出一塊玄玄色的印章,推到了薑柚的麵前:“本日應當是藏書閣東閣第二層了。”
“感謝閆長老。”
閆長老的眼睛一亮,搓了搓手,連聲笑道:“哈哈哈哈好好好!老朽本日真是有口福了!多謝小公主!”
高懸著一塊黑金色的長方形匾額,上書“藏書閣”三個大字,看似儉樸無華,實則兼納乾坤,一股不平常的氣勢油但是生。
薑柚垂眸當真地將刻花的銀釦子一一扣上,琉夢抱著一件蔥青的披風站在中間,想說些甚麼,躊躇了半天還是把嘴閉上了。
薑柚停下腳步,把印章隔空放到了書架上,微光一閃,氛圍便向兩邊盪開了幾圈波紋,解開了禁製。
本日該停止下一步了。
她循著影象,手指從第五格擺放的書冊上滑過,一向到末端,停在了一本玄色的書卷前。
她記得明玥有一個親姐姐,叫明黛,很有天賦,僅次於她哥和靈昭,一點架子都冇有,溫婉又風雅,在狐族裡的評價很不錯的模樣。
屏風後,一道清臒苗條的身影若隱若現,手裡彷彿提著甚麼東西,在手心有節拍地敲了敲。
另一邊,薑柚踩著台階上了東閣的第二層,這青丘的藏書閣內可謂是海納百川,單這一層,就已經超越了萬本。
“小公主。”黃衣女睜著一雙秋水般的眼瞳,和順地看著薑柚:“實在抱愧,明玥太不懂事了,我代她向你報歉。”
仙風道骨的氣質蕩然無存!
他穩穩地端起酒杯,有滋有味地抿了一小口,眼睛微微眯起,閃過一絲鋒利如刀刃的暗光。
說著他貪婪地深吸了一口氣,篤定地說道:“老朽猜,這內裡是白墜春酒。”
雨幕中隻要薑柚一人在慢吞吞地走著,走了好久,才瞥見了一座氣勢恢宏的閣樓。
身後閆長老猴急地翻開酒罈子的塞子,往酒杯裡倒了一杯,衰老的手腕卻非常穩妥,虎魄色的酒液一滴不灑。
她不緊不慢地走出來,瞥見那白髮老者還是如昔日普通坐在東閣和西閣的中間。
薑柚點點頭,拿起印章,回身往東閣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