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嗎，在她瞭解的意義上？

沈良州稍怔，就見她麵不改色地捏著捲菸，在菸灰缸裡碾了碾，按滅了菸頭的火星。

沈良州抬眼，“嗯”了一聲，“我媽是姑蘇人氏，喜好聽評彈，我讓人動手備著的。”

手機鈴聲響了一遍, 劈麵半開打趣地催他，“我說沈哥，你行不可啊？哥們在這兒蹲監獄似的等你，你鴿我？”

“六條。”

“我不焦急，你忙你的。”顧嬈鬆鬆懶懶地看他, 一副很通情達理的模樣。

“先生，陶先生幾個在內裡等著呢。”迎上來的中年人彷彿要代替他的事情，沈良州冇遞給他，也冇接另一把傘。

顧嬈也不跟他矯情，隻一瞬不瞬地盯著遠處。方纔她往長廊下掃了一眼，看到兩人正在排練。

沈良州說了個地名。

沈良州低垂了視野，費解地看她。

顧嬈“哦”了一聲，心想花腔還挺多。

“如果不急，把那女人借我一個小時？”

“彆拿你那肮臟心機描述我。”門外冷不丁地飄過來一個聲音，沈良州站在門口，麵色不豫地掃了眼陶臨南。

正說著，他掃了一眼沈良州的身後，立著一個窈窕身影。

她回眸時，目光不經意間與他的視野交叉。

“陶先生，我家先生在樓下，他讓人在這等著。”吳叔約莫風俗了這群人不端莊的調調，麵不改色地聽完，規矩的說道。

究竟上，顧嬈並不太清楚那地兒在哪兒，她也不再說話，撐著下巴假寐。

“如何？”顧嬈懶洋洋地眯了眯眼。

“不好聞。”她纖眉微挑，聲音輕落落的。

橘黃色的火星從菸頭燃起，他剛咬住煙尾，顧嬈轉過視野盯了他幾秒。

顧嬈勾唇笑了笑，纖細的手指夾著那支捲菸，從他唇齒間抽離。

他盯著她，統統的技能都被封閉了，聲音壓得很安靜。

陶臨南怔了怔。

顧嬈聽著聲音有點熟，略微留了神。彷彿是前次阿誰，陶臨南。

如果說，上一秒沈良州是因為視覺的刺激性不想錯失，這一秒，他感覺這副怡麗畫卷裡的美人，活了。

“你丫拿誰消遣呐？”沈良州聽他越扯越冇譜，冷酷地出聲打斷他。

沈良州腳下一踩油門, 車子滑了出去。

他這也就把沈良州掛他電話的破事兒給拋到腦後了。

這刀補的, 很合適她的脾氣。

沈良州嘴唇一滯, 被她氣笑了，破天荒地彪了句臟話, “真是操了。”

顧嬈抬眉看他，繞開他去拎本身的外套，聲音淡淡的，“和你不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