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材方纔複原的小賀,內心對咒術修習的巴望便如決堤的大水,澎湃彭湃,不成遏止。他全然不顧此前的怠倦與傷病,彷彿被一種無形卻強大的力量牽引著,第一時候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安排古籍與遊離筆的處所。
待小賀的聲音垂垂消逝於氛圍中,老李仿若從一場通俗的冥想裡悠然復甦。他微微抬起那骨節清楚、苗條有力的手,行動舒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,悄悄推開了那扇門。門軸收回的“吱呀”聲,似是陳腐光陰的低吟。
他緊緊地握住那支遊離筆,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,另一隻手則將古籍捧在懷中,視若珍寶。小賀尋得一處喧鬨清幽之地,陽光透過班駁的樹葉灑在他的身上,彷彿為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。他席地而坐,深吸一口氣,緩緩翻開古籍,那陳腐的紙張收回輕微的沙沙聲,似在訴說著長遠的故事。小賀的眼神專注而果斷,逐字逐句地研讀著古籍上的筆墨,那些晦澀難懂的咒術實際和龐大的符文圖案,在他眼中卻似熠熠生輝的寶藏。他嘗試著仿照古籍上的樹模,用遊離筆在氛圍中悄悄比劃,筆鋒所過之處,似有微小的靈氣顛簸。但是,初度的嘗試並未勝利,小賀並未泄氣,他微微皺眉,墮入深思,半晌後再次提起筆,更加用心腸去貫穿此中的奧妙,開啟了這段充滿艱钜險阻卻又極具魅力的修習征程。
但他靈魂深處那股與生俱來的聰明勁兒,好似穿透烏雲的陽光,在這艱钜時候淋漓儘致地闡揚出來。他如同一名虔誠的學者,日夜沉浸在古籍的天下裡,幾次研討此中每一處記錄,不放過任何一個纖細的標記與線索。每一個字詞都在他的腦海中拆解、重組,與他本身的感悟和思慮相互融會、碰撞。
老李穩步踏入房間,每一步都彷彿與大地的心跳同頻共振,沉穩且充滿力量。他目光如炬,刹時鎖定小賀,眼神裡既有久經光陰沉澱的沉穩,又有對即將產生之事的篤定。隨後,他嘴唇輕啟,聲音降落醇厚,仿若洪鐘鳴響,卻又平和得如同山澗溪流:“小賀,你速去將村裡那支遊離筆取來。”語罷,負手而立,周身氣味仿若與這方六合融為一體,淵深難測,儘顯超凡脫俗之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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