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伽羅走了，不見了！”

皇太後表情大好，內心有一種抨擊的快感，問章錦嫿：“章小娘子，現在該如何辦？”

章錦嫿掐掉花枝上的彆的一朵花：“一枝一朵，花瓣就不輕易枯萎。一枝數朵，老是有強有弱，太後孃娘請看，這上麵的花苞，底子就冇有機遇再開了。”

“謝太後孃娘！”歡樂咬著嘴唇站起來，手腳發軟，頭皮發麻。

“太後孃娘，奴婢在！”

“是，太後孃娘。”

章錦嫿悄悄的點頭，叮囑道：“太後孃娘請閉著眼睛，等紅光呈現再展開眼睛。”

皇太後的眼睛半伸開，射出一道精光：“隻可惜，太嬌氣。”

就在這時，皇太後連著打了兩個噴嚏。

章錦嫿恭恭敬敬的對皇太後道：“太後孃娘，請回鳳榻安息，小女子為太後孃娘調製一碗攝生湯。”

“嗬嗬，枝頭的花朵，本來就不給機遇讓它開，上麵的花苞就是個裝點，是個烘托。”

“嗯，賞識，教你賞識。”

章錦嫿看了一眼地上的花瓣，大抵是皇太背工上沾了花粉，這纔打噴嚏。

皇太後閉著眼睛等歡樂替她清算安妥，鼓起的眼皮動了幾動，漸漸伸開了一條縫。

“歡樂？”

章錦嫿退到寢殿外，向歡樂招招手，等歡樂走到麵前來，小時候叮囑道：“太後孃娘接下來三天都會多眠，不必擔憂。醒來以後，照我留下的方劑煎藥。殿內不得再擺放牡丹花。”

皇太後喝了半碗熱熱的攝生湯，溫馨的閉上了雙眼，呼吸輕緩安穩。

打噴嚏能夠震驚五臟六腑，這是醫治已經見效的信號。

歡樂一骨碌爬起來跪下叩首：“請太後孃娘恕罪。”

章錦嫿靠近牡丹花，嗅了嗅花蕊：“牡丹華貴，近觀方知其味。”

“再也不想見了。”

“歡樂。”皇太後叫了一聲，有氣有力的。

皇太後的聲音很安靜。

黑灰色的恍惚光暈，異化著模糊約約的暗紅色。

小寺人抬來一張軟榻，皇太後坐下，半倚在軟榻的扶手上，微微喘氣：“葉子都枯了。”

“你還想再見到伽羅嗎？”

“太後孃娘，另有兩盆牡丹，是否也教教小女子如何賞識？”

香爐裡的最後一絲青煙飄儘，寢殿裡的檀香也跟著開敞的門窗漸漸散去，漸突變淡。

女官和宮女寺人們更是大氣不敢出，戰戰兢兢的等著章錦嫿說句甚麼，把他們給挽救出來。

花匠經心培養的寶貴牡丹，就如許，被皇太後和章錦嫿，你一朵我一瓣的給扯得七零八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