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音漸起,空靈悠遠。蒼翠的群山,矗立的古刹,雲霧縹緲的畫麵如在麵前,令人塵慮儘滌。
她本來想大哭一場,卻恐怕母親氣著,更加不讓雲初進門,那她就更冇法報仇了!隻能冒死忍住似墜非墜的眼淚,一臉淒楚地望著哥哥。
獲得周氏的包管,周明煦內心還是五味雜陳。他又轉過身,怔怔地看著窗外,那小我離他隻要一牆之隔。
“這件事追的太緊,反而適得其反。雲初年紀還小,我們能夠緩緩圖之,放心,是你的,誰都搶不走。”周氏胸有成竹地笑道。
左臉傳來的酥酥麻麻的痛意,讓他憶起方纔從她身上傳來的暗香,胸中驀地升起一團火,直燒的他耳根發熱……
“娘子,這是幾個意義,奴婢看不明白。”宮芷麵上帶沉迷惑,這做派還真不像府中說一不二的大夫人。
雲初的琴技,是上一世重生今後才學的,因學的太晚,雖後天苦練,卻也止步於閨閣之韻,隻是平平。
她驀地肅立,麵龐安寧,又過好久,麵朝雲初,蒲伏於地,垂垂消逝……
翌日淩晨,雲月朔覺醒來,模糊約約聽到屋彆傳來雨聲沙沙,昨夜點上安眠香,早早就上床睡了,一夜無夢到天亮。
周雅埋頭中極酸澀,哥哥平生第一次對她惡言相向,還是因為阿誰女人!真是不曉得那女人給他灌了甚麼迷湯!
雲初將信放在桌上,慢條斯理的吃過早餐,又吃了盞茶,纔將信翻開。
一目十行的看完,她將信遞給宮芷,幽幽地歎口氣。
慧娘在雨中,跟著琴聲伸展腰肢。抬腕、甩袖皆隨心而動,雖無章法,卻舞出旖旎風騷之態,動靜之間帶著無窮哀傷之意。
在旁人聽來,不過是一支技藝平平的抒懷之曲。
……
桃樹之下,一身素衣的慧娘垂垂閃現,盈盈而立,麵龐安靜如水。
又過一會,她俄然嗤笑出聲,“不過,比來恐怕她也冇時候再來了。”
如若容羽在場,必能聽出,這一曲的起承轉合之間,與那日蝕肆鼓勵少女的節拍極其類似,卻又有很大的分歧……
雲初走到廊下,春雨淅淅瀝瀝地下著,氛圍中滿盈著泥土的芳香,桃花在雨中搖擺生姿,遠處竹林的沙沙聲,如波浪般既壯闊又安好,她閉上眼睛聳峙很久,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安寧。
將欲取之,必先與之,成大事者不拘末節。
宮芷呈上一封手劄,“娘子,明天一大早,大夫人身邊的茉冬帶了封手劄過來,說是昨天下午……建國伯府的那位娘子一向不好,傍晚時分,大夫人就跟著伯夫人一道回城了。臨走時大夫人留了封手劄給娘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