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世雲頌曾說過,容羽的早夭之相,不是病,是命。
她看著蜿蜒的山路,倒生出幾分步行上山的動機。
此時恰是踏青的好氣候,車窗外輕風溫暖,小麥青青,粉花翠浪,綠柳含煙。
此時寺廟災後補葺方纔完工,山下雖已是暖春,山上仍有寒意,香客並未幾。
此時知客僧迎上來,對著容羽見禮,“施主,慈雲大師正在與朱紫說法,請女施主前去靜安園安設。”
拜師以後,精通醫理的雲頌與太醫考慮方劑,一邊用醫藥調度身材,另一邊暗中請了武學高人,傳授他強身健體之術。再加上容羽長年隨雲頌四周遊曆,現在可謂是深藏不露。
說來有些可歎,本來鎮國將軍把容羽丟到雲府,是為了抓住改命的機遇,卻冇想到,終究容羽二十八歲的死因,不是病死,而是因雲頌而死……
“娘子越來越愛玩弄人了!”角荷跺頓腳,紅著臉轉過身,翻開簾子躲了出去。
淩山的石階修的並不峻峭,一起走來輕風習習,樹葉沙沙,鳥聲委宛,彆有一番景色。
“若父親聽到師哥如此說,想必會為師哥多加些藥調度纔是。”雲初嘲弄道,雲頌用藥一貫劍走偏鋒,平凡人可受不住。
上一世雲初的不喜,則是因為他能堪透民氣的桃花眼,讓雲初常常在他麵前,都有一種被看破的感受。
此次相見,她對容羽,本就冇有上一世的敵意,現在平增幾分好感,態度天然親和起來。
容羽聽到雲初調侃,淡然一笑,不覺得意。師父一貫對女兒寵嬖有加,即便她曉得些甚麼,也並不感覺奇特。
容羽在園門前止步,低聲叮囑了帶路的僧尼,便向雲初告彆分開。
“多謝師哥。”雲初堪堪憋出這幾個字。
般若寺依山而建,隱在半山,從廟門到寺門之間,有寬廣的石階蜿蜒而上,沿路皆是鬱鬱蔥蔥的樹木,甚是清幽。
凝神細看,幾丈開外倒是有幾個身影象是幽靈,等馬車走近,又冇了蹤跡,玉佩的服從隻能讓幽靈冇法近身,卻仍然能夠讓她看到幽靈,對於現在的雲初來講,最好不過。
原主不喜容羽,大略是因為他的存在,分走了一些雲頌的寵嬖。
角荷癡癡地看著容羽的背影,雲初見狀不由輕笑出聲。
雲初下了馬車,容羽早就在廟門前負手等候,有兩個聰明的腳伕,扛著滑竿在一旁候著。
雲初在園門肅立半晌,目送容羽身影轉過牆角不見,方纔漸漸向園內踱去。
先前在鎮國將軍府,因為太醫的話,長輩們草木皆兵,容羽坐臥行走皆有人看著,養的過分邃密。原本身子就弱,如此便是弱上加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