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原主,定然冇想到,一貫慈愛的伯母,能對侄女兒的奶媽動手,見周媽媽如此姿勢,念著以往相處的情分,或許會篤定是個不測,揭過不提。當真是好算計。
周氏皺皺眉頭,深思半晌,對鳶時叮嚀道:“莫要藐視她。你讓周大媳婦回趟伯府,跟母親說一說,本來打算的事,要籌辦了。”
周大媳婦渾身顫抖,這七娘子,先是把藥說成毒藥……又說管家這麼多年,從未出過不對……話裡話外的意義,都在暗射她是虎倀呐……
思及此,周大媳婦剛纔還隻是假哭,這會兒倒真哭起來,趴在地上,鼻涕一把淚一把,好不悔怨!好不成憐!
大夫人的威壓,可不是普通人能接受住的,周大媳婦看似罰的輕,在這類內宅權力瓜代的時候,被遠遠打發走,對於那些極有臉麵的管事媽媽,影響當真不小。
“……昨日大夫人返來,就把周大媳婦喊出去,狠狠怒斥了一頓。周大媳婦是伯府的世仆,之前在伯府,也是有幾分麵子的人物,被大夫人怒斥的頭都抬不起來呢!”
說到這裡,她捂嘴一笑,側身避開,“您可彆跪我,您是伯母身邊的紅人兒,我可罰不了您!”
“大夫人還說,本日必然要讓周大媳婦,給您叩首認錯……”
……
雲初見狀,內心有些遺憾,周氏的戲收的太快,真想好好地撕一場逼啊!
宿世周氏常在此宴客,以木料撘起架子,上麵鋪著碧色帷幔,夜晚吊掛燈燭照明,配上絲竹之樂,高雅至極,儘顯孃家建國伯府權貴之態。
鳶時從正屋輕巧走來,親熱中帶著幾分不覺得然,將雲初引向正屋。
錦簾掀起,鬱鬱香氣劈麵而來,一水兒紫檀傢俱,軟裝鋪設多用大紅金絲的緞麵製成,周氏悠閒坐在榻上吃茶,正中跪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仆婦,幾個丫環屏息立於玫瑰椅兩側,見雲初出去,丫環們齊齊見禮。
“周大犯了錯,與媽媽有何乾係?雖說煎藥的丫環……是媽媽派的,糊裡胡塗地煎了幾副毒藥……想來媽媽定然不知情,畢竟,媽媽幫手伯母管家多年,從未出過不對……”
現在蒲伏在七娘子腳下……丫環們不敢多看。
“她若歡暢,我就該不歡暢了。”雲初意味深長地說。
院子的西北角,幾株牡丹矗立直立於石欄裡,模糊有綻放之姿。
周氏最喜熱烈,台階上,丫環紅紅綠綠站了十幾個,正屋模糊傳出婆子們的議事聲。在如許平常的淩晨,倒顯得比鬆瀾院更繁忙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