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芷支起窗欞,見四下無人,走到雲初耳邊低聲說道:“娘子,張媽媽那邊有些不當。角荷本日去後巷,給張媽媽送些糕點吃食,剛好遇見丫頭在煎藥,那藥味有些古怪,便悄悄讓人扒了點藥渣出來……拿到東市藥鋪問了,說內裡有合離草,如果體弱之人吃了,不出一個月,可就……”
原主也不喜與人來往,即便貼身的四大丫環,也甚少與之打趣嘻鬨。
宮芷笑著起家走到她身邊,細諦聽她安排,開初隻是不覺得意,越聽越吃驚,聽到最後垂手莊嚴問:“娘子但是想好了?”
“倒是健忘這個了,娘子重傷時,二老爺拿這隻玉佩,讓奴婢放在您手內心。這玉您攥了好些天……也是奇特,您醒了今後,玉便找不見了,前幾日清算屋子,竟瞥見躺在床縫裡,我就給收進錦盒裡了。”
宮芷見雲初眼神發直,渾身顫抖,認定是被她的話嚇著了,悄悄悔怨……倉猝扶著雲初靠在美人榻上,又是倒水,又是給她拍背順氣,亦怕轟動彆人,也不敢張揚。
雲初內心早有思疑,現在聽到宮芷傳來的動靜,證明瞭本身的猜想,又驚又怒。
原主生性孤傲,識字發矇是雲頌親身教的,在才調二字上,不輸於其他閨閣女子,就是平常男人恐也有所不及。
她還聽聞,雲頌曾誇獎原主,在命數推演方麵很有所得……內心更是篤定,那日青衣女鬼必是原主無疑。
原主常日裡,除給太夫人、大夫人存候外,極少出門,隻在屋裡看書。
又想到上一世的本身,傻乎乎地任人宰割,當真是既好笑又可悲……
再加上週氏成心寵溺,很有些高慢自許、目下無塵。是以,雲府高低對於這個七娘子,都是敬而遠之、避之唯恐不及。
想原主一個嬌滴滴的大師閨秀,二房嫡女,與大房何乾?竟欺人至此!
談笑間,宮芷一臉慎重地進了房間,徽竹、商蘭知她有事要稟,沉默退出房門,守在廊下不準人靠近。
“好!好!好!娘子小巧心機,我們跟著娘子,今後必是誰都戀慕不來的!”
至於那日究竟產生了甚麼,隻要在後巷養病的張媽媽才曉得了。
過了一會兒,雲初回過神,看著宮芷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,噗的笑出聲來,笑著笑著眼淚簌簌往下掉,竟抓著宮芷的手,又嗚嗚地哭了起來。
雲初聲音委宛動聽,誦起經來也頗流利,倒是讓許氏心曠神怡。
雲初上一世曾翻看過原主的書房,除了詩詞外,另有很多方誌紀行、占卜、誌怪雜文之類,也有一些醫藥方集,可見她瀏覽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