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他立於郊野,目送那輛載著她的馬車越走越遠,直到完整消逝在遠方馳道的絕頂,內心俄然彷彿少了一塊甚麼東西,空落落的。
他終究開釋而出,麵露舒爽之色,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,雙臂卻還是緊緊抱著阿玄,和她交頸貼麵,耳鬢廝磨,戀戀不捨,狀極密切。
春從王宮出來時,帶著王姬之服,內有一件外出所穿的衣裳,薄若蟬翼的絲綢上印著精彩繁複的斑紋,金銀雙線交叉勾繡,層層疊疊,華麗至極。
……
浴房裡未燃燈火,光芒暗淡,藉著從門口投射而入的半扇門的燈影,阿玄看到他背靠在門邊的牆上。
庚敖走後,她半句也冇問詳情,隻在奉侍阿玄再次寢息的時候,摸到她身上褻衣似帶潮意,手停了一下,看了阿玄一眼。
他走了過來,停在門前,朝向阿玄,望著她的目光柔情似水,低聲道:“玄,孤明早送你出城,你回周室後,放心等候,孤儘快娶你入穆。”
和春相處雖不過數日,但阿玄感受的到,她是個很奪目的婦人,也謹守進退之禮。
他和她的中間,始終隔著一層帷幔。
她方纔便是瞥見他下頭還是如錐在囊,頗不美妙,為免他難堪,這纔出言打發走了春。見他入了浴房,本身兩腿仍然感到有些發虛, 便漸漸地坐了下去, 等了好久, 不見他出來, 裡頭也聽不到半點的聲氣,也不知他到底在做甚麼,畢竟還是放心不下,略一遊移, 起家來到浴房門前,敲了一敲:“你快些。春在等著。”
阿玄手內心吃入了一隻鈍頭鈍腦的東西,她並不陌生,硬的如鐵,熱的幾近燙著了她,她縮了縮手,被他包停止背,壓了歸去。
阿玄眼睫顫了一顫,終還是閉上了眼睛。
……
他現在需求做的,便是儘快打一個大敗仗,安定邊疆,閉幕戰事,然後將她迎回穆國,成為他的君夫人。
阿玄雙眸不去看他,早早已經立在門側,為他翻開門。
他的手心滾燙,阿玄感到被他握住的胳膊上的那塊皮膚熱烘烘的。
事情還要從汭水之事提及。當日庚敖從昏倒中醒來,暴怒不已,一度乃至起了殺念,但最後還是改了主張,命令將隗龍發往西垂退役。
姬躍看到阿玄現身,雙目一亮,倉猝向一早便來相送的穆侯告了聲罪,回身迎了上去,親身引阿玄,送她登上了停在阼階之下的那輛馬車。
隗龍死了。
車隊漸漸啟動,在甲兵的保護之下,沿著大道向城門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