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安將這些傢夥挨個鄙夷一番,目睹該是表示本身忠心護主的時候了,挺身而出道:“先生,公子早退是因為昨夜用心讀書,乃至於忘了時候,還望先生網開一麵。如果必然要打的話,那就打我吧。”
按事理說,書院上底子冇有書童說話的資格。堂下二十幾個學子,有一半都帶了書童。但書童們一個個老誠懇實的站在中間,喘氣都不敢過分大聲,像唐安如許不分場合侃侃而談的,自古以來就未曾有過。
“混賬!”
“啪!”
唐季敲完,似是餘怒未消,又瞪了笑的肩膀直抽的藍青竹一眼,道:“笑甚麼!你覺得本身又能好到哪去?我問你,大風起兮雲飛揚――下一句是甚麼?”
一聽夫子要走,上麵的門生都炸了鍋。這唐季固然為人有些呆板,但心腸仁慈,為人謙恭,倒是很得民氣。聽聞他不能持續教書育人,門生們倒是非常不捨。
不曉得劉邦聽到《大風歌》被改成這般模樣,會不會從棺材裡爬出來將藍青竹帶走。
念及此處,藍青竹思考半晌,咬牙道:“夫子,下句應是――大浪起兮,船沉底!”
唐安感喟著退了返來,彷彿為不能替主子分憂而痛心疾首。這般“仁至義儘”,程采和天然不能再怪責於他,隻能咬牙顫巍巍伸出胖手,倒是緊閉著雙眼,一臉貪恐怕死的主子相。
眼看有好戲看,一幫學子也不讀書了,一個個臉上儘是幸災樂禍的神采。
“這甚麼這?你這不學無術之徒,千萬莫對旁人提及是我的門生!特長來!”唐季大聲說道,不由分辯便“啪啪啪”又在瘦子手上敲了三記,直把瘦子打的哭爹喊娘撕心裂肺,的確就像碰到采花賊有力抵擋的小娘子。
唐季看來是個麵硬心軟的人,見程采和如此痛苦,再也下不去手了。程采和神采“泛白”,演技高深,見老頭子麵露不忍,剛要暗呼雀躍,卻聽道身後腳步聲傳來,想來是藍青竹那廝也來了。
眼看夫子發怒了,門生們忽的收斂了笑聲,程采和與藍青竹自知理虧,低著頭不敢言語。
傾儘儘力培養國之棟梁,卻落得如此的心灰意冷。唐安有些佩服這個白叟,卻又有些憐憫他。朽木易找,良才難求,麵對一屋子草包,任你才調橫溢也難有作為。
“唉!”唐季深深歎了口氣,“我年齡已高,書院體恤,給我安排了監院一職,明天便要有新的夫子來教你們了。但是你們這般模樣,叫我有何臉麵把你們放心交給人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