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冠中道:“李老客氣了,他們年紀尚輕,要成為國之良才另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。丹崇,切不成高傲驕傲,曉得麼?”
難不成,墨玉書院已經放棄了麼?
“墨玉書院貴顯於都城,彙李老畢生之精華,名家典藏不知凡幾,桃李遍天下,讓我等長輩敬佩萬分。聶某鄙人,本日便帶了一些不成器的門生,前來向李老的諸位愛徒請教一番,也好讓他們開開眼界,增廣見聞。”聶冠中悠悠喝了口茶,對座首的李墨玉笑道。
薛臨淵強笑道:“蕭中正能看破世事,活的自我,真乃脾氣中人。”
他始終帶著一臉人畜有害的笑容,甕聲甕氣的拱動手說道:“鄙人蕭佩欽,見過諸位前輩。”
葉丹崇謙善一拜,道:“丹崇謹遵院長大人教會。”
唐季為人樸重坦直,向來最聽不得這類口不對心的官話,忍不住用力“哼”了一聲。
墨玉書院的人都帶著一臉憂色,連本來已經悲觀的薛臨淵和唐季都是麵前一亮,想不到唐海麵對堂堂三品中正郎竟然分毫不讓,並且還主動反擊,夷然無懼,模糊占有了主動,不由到手都攥了起來。
“李老太客氣了。”聶冠中擺擺手,朝上麵看了看,道:“丹崇,還不過來給李老施禮?”
固然自大,地乙班的門生卻並不泄氣,因為他們另有最後的但願。阿誰整天笑嘻嘻的小書童,但是連洛東辰如許名動天下的大才子都不能討得便宜呢。他那天馬行空般的奇思妙想就像決堤的大水,也不知他是如何學的。看來能夠和葉丹崇爭一日之是非的,非唐安不作第二人想了。
“蕭夫子不必客氣。”藍海棠笑道,“我等本日會聚其間,行的是參群情學之雅事,議的是教書育人之戰略,尋的是為國為民之良方,實在無需過量酬酢。蕭夫子能淡泊名利,以閒雲野鶴之情寄胸懷江山之意,讓唐某非常敬佩。唐某鄙人,倒要好好向蕭兄請教一番纔是。”
李墨玉看著葉丹崇,眼睛裡粉飾不住的讚美,道:“當真是個好苗子。城南書院人才輩出,真是可喜可賀啊!”
“蕭佩欽?”一聽這個名字,薛臨淵皺眉反覆了一遍,總感覺有些耳熟。細心一想,俄然驚道:“中間莫非是三年前的三品中正郎,蕭佩欽蕭中正?”
當時提拔人才尚采取“九品中正製”,一品為虛設,二品便是最高品階了。能被選為三品中正的人,家世學問才識無不出類拔萃,足以俯視天下群豪。想不到這等人才,竟然甘心到城南書院做一個夫子,真是令人意想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