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來送飯的宮人,瞥見元佑正雙目圓睜,倒在門口,彷彿死力想拉開門,卻被誰拖住,冇法使著力來。而他身後的地磚上,拖著一道長長的血跡。
她今晚,仍舊是一襲焰色衣裙,在暗淡的燈火下,美得驚心動魄,卻又有種妖異陰沉之感。
李公公當即敏捷地起家,一溜小跑去備筆墨……
皇上冷眼旁觀了半晌,最後纔開口:“那便立七皇子元湛為儲君,待他回京即行加冕禮。”
“再鬨就滾出去。”司胤不耐煩地推開他。
“這是如何了?”皇上問道。
李公公哽咽:“老奴隻是為皇上心疼。”
她煩躁不安,乾脆稱病窩在房中,再不出門。
“殿下,您如何了?”碎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她是成熙宮現在,僅餘的一名宮女。
宿世如夢,於她儘是傷痛。
司胤短促地嘲笑了一聲:“他們伉儷,是一丘之貉。”
“殿下,殿下……”她的聲音被堵住。元佑狂亂地吻她,竟就在廊間,將她壓在身下。
月魂眸中,儘是冷意。
心念一轉,她當即備筆墨,給卿離寫信。
“老奴大膽直言,這太子殿下,隻怕真是個妖孽。”李公公一臉悲忿:“他進了成熙宮,不但不感念陛下寬宥之情,竟將宮女碎玉活活淫虐而死,猶不解恨,還差點一腳踢死老奴。”
而現在,赤霞山上,元湛正靠在榻上感喟。
冇有人愛惜沈若芷,到了這一刻,誰都曉得,她底子不是真正的赤焰將軍。
眾臣沉默而散,元湛的另一名親信,禦史秦方走到高鈞身後,躊躇地低聲道:“王爺此前,一向不肯陷於權鬥當中,現在這般推他上位,是否……”
翻了個身,臉抵上一具冰冷的軀體,他猛地復甦過來。
兩人皆沉默了半晌,卿離站起家來,走到門口又愣住腳步:“你可知當年,我為何救你?是因為她要我救你,並讓我永久對你保密。你錯怪她了,元睿。”
司胤的眼中有疑慮之色。
“你實在是……太蠢了!”卿離似頗多可惜,拍了鼓掌。西厥兵士,立即將她團團圍住。
“不錯。”卿離悄悄拍了拍他的肩:“你的仇,已經有人幫你報了。”
她頓時慌了,焦心大吼:“你們在乾甚麼,為甚麼不聽令於本將軍?”
“他猖獗!”皇上拍案而起,大怒不已:“這個不思改過的東西,馬上擬旨,朕要廢了他。”
元佑順著她的視野望去,公然見一道漂渺白影,正浮在半空中。
沈清歡笑著一步步走近他:“殿下到本日,仍不知我是誰麼?今後生第一次見你,我便提示過你了呢,你疇前不是說過,這紅衣,不是誰都能穿得都雅的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