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歡撇嘴:“娘就是老想著把我早早嫁出去,免得打攪你和爹的好日子。”
傍晚,兩人同去秋園用膳。陳氏雖仍有些拘束,但因了歡樂,麵上倍添神采。更有沈清歡從旁幫襯,一頓飯吃得談笑晏晏。
今時本日,她隻想好好地活著,痛痛快快地活著,做該做之事,報該報之仇。
仲春初二,花朝節。
一大早,白露興沖沖地進房,叫沈清歡去拜花神。
得知此事,杜姨娘猛地拂落桌上的茶碗,地上頓時一片狼籍。
她不甘心。
“誰說我的玥兒不要好姻緣?”陳氏笑著走出去,這些時琴無忌常留秋園,她表情大好之下,端的是容光抖擻。
她還來不及驚撥出聲,就被人從背後捂住了嘴……
席間,沈清歡還是先為老夫人佈菜,間或幫琴無忌斟酒,體貼入微。
方纔的一頃刻,她瞥見了那少女眼中陡但是生的狠戾,那是殺過千萬人纔會有的可駭眼神,彷彿隻要那一鞭落下去,便會當即脫手,將她撕成碎片。
虛驚一場,其彆人都覺得,周璿珠畢竟是有幾分顧忌琴家的權勢,以是不敢脫手。
琴無忌接話:“玥兒說得也不無事理,世事情幻無端,不到灰塵落定那一日,慎下斷言。”
老夫人和緩了麵色,叮嚀小廚房多籌辦些他愛吃的菜,亦將沈清歡留下來一起用飯。
冇人曉得,現在周璿珠的心,正在發顫。
鵝黃的衫子,嫩綠的襦裙,發上綴著一枝鏤空胡蝶簪,襯得她肌膚如玉,輕靈脫俗。
那日下午,琴無忌為沈清歡大略報告了買賣門道,她貫穿極快,讓他更是歡暢。
曾經,她也如她們普通,對姻緣有過誇姣神馳,但人生太殘暴,或許你最神馳的,便是傷你最深的。
白露不由腹誹,自家蜜斯年紀悄悄,卻一副老衲入定之態。那麼好的姻緣簽都無所謂,眼下瞥見彆人成雙成對,也冇半點震驚,這今後可如何辦?
沈清歡拗不過她們,隻得去換衣裳。
“母親說得極是。”琴無忌點頭。
“是,奴婢定將此事辦穩妥。”王嬤嬤陰狠一笑,躬身退下……
她憤怒至極,揚起馬鞭就要往沈清歡身上打去。
“剛巧罷了。”沈清歡隨便將簽放回簽筒,她並不信這個。
正想著,她俄然瞥見一道黑影從山石上掠下,直撲向沈清歡。
半晌,琴無忌開口突破沉默:“好久冇跟母親一起用膳了,倒是格外馳念糟鴨掌的味兒。”
聽聞此言,旁人臉上皆有羨慕之色。這鸞鳳簽,數百年間傳聞隻要前朝馮皇後得過,馮後盛寵平生,天子為她散儘六宮,乃至許她以天後之尊,和他同朝施政,可謂女子繁華的極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