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天牢，沈清歡和元湛被關進相鄰的兩間牢房中。

“好，”元佑緩緩點了點頭，嘴角勾起怨毒的笑意：“我倒要看看，今後他臨死的時候，你該如何向他交代。”

“歸恰是等死，與其哭著等，不如笑著等。”沈清歡眸中暗光明滅：“你猜，他們現在在做甚麼？”

“讓開。”元佑欲拉開她。

元佑的眼神，變了又變，最後語氣軟了下來：“母妃，您這是何必，總歸父皇也冇有多少日子了，比及最後那般痛苦地死去，現在如許豈不是……”

過了半晌，她又故伎重演，惹得那獄監再跑一趟。

但他的麵色還是冷硬：“最後一次機遇，你若跟本王回胡夏，便放你出來。”

元湛神采一冷。

“不要悲傷。”

“你不能殺他，他是你父皇啊。”德妃搖著頭，眼中儘是淚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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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”赫連啟氣結。她總有將他激憤的本領，他亦想乾脆讓她自生自滅，可今早傳聞宮中傳出動靜，三日內要將她處斬，他到底還是不忍心。

沈清歡不語，半晌，悄悄哼起小調，恰是那夜她用樹葉吹的曲子。

他們背靠牆坐著，彷彿能感遭到一牆之隔的另一邊，那小我的體溫。

赫連啟看著她半晌，回身而去，走到門口又停下：“本王不會讓你死。”語畢疾步分開。

“你閉嘴。”德妃防備地放下簾子，阻斷他看向皇上的目光：“那是我與他的事，和你無關。”

貳心中的答案，天然和沈清歡一樣：弑君篡位。

元佑頓時身形一滯，強笑道：“你敢麼，到時候死無葬身之地的，並非我一人。”

經曆了一夜，皇上仍昏倒不醒。元佑遣退了太醫，單獨立於床前。

鬢邊已見白髮，眼角已有皺紋，這位曾高高在上的天子，已有朽邁之態。

德妃如釘在地上般，死都不挪動一步。

現在，建章宮中。

到底顧忌元湛的身份，獄監未幾時便見機地退了出去，這裡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小我，寂靜非常。

沈清歡的臉上，浮起淡淡的笑容。

德妃神情一震，卻還是死死守在床前，指向殿門：“你出去，冇有我的答應，再不準進此殿。”

“何必呢？”沈清歡撿起一根乾草，兩端一捏，便彈到了劈麵的牆上。

“謹遵母妃懿旨。”元佑從齒縫裡擠出這幾個字，拂袖而去。

赫連啟看她仍然是這副無所謂的模樣，既憤怒，卻又有絲放心，她該當冇受甚麼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