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佑因久等而生的不豫,馬上消了,昂首去揉她的額:“頭疼麼?”
“哎呀。”沈清歡以手帕掩口,神采惶恐:“我們還是往回走罷,免得擾到了祖母,見怪於玥兒。”
當元佑得知沈若芷竟和彆的男人在寢殿私會,頓時勃然大怒:“好大的膽量,偷情竟偷到太子府來了,你可曾看清那男人的長相?”
老夫人驚詫,脫口而出:“那若芷呢?”
“她底子不配做孤的老婆。”元佑語氣嫌惡。
元佑心中瞭然:“不消怕,既然來了,孤便帶你正大光亮去見見老夫人。”
絳雪見他麵色陰霾,不敢再多說甚麼,隨即領著他們來到花廳。
老夫人自那日被沈清歡清算過,這些天一向氣悶,見先進門的是沈清歡,一聲冷嗤,轉頭不加理睬。
元佑疇前對她,向來是謙遜三分的,本日倒是擺足了太子氣度,坐在正中主位,一言不發。
倒真是來得早。她淡笑,在床上又歪了一陣,這纔不緊不慢地梳洗打扮,待去見元佑時,他已在前廳等了近一個時候。
“殿下恕罪,玥兒自當日在天牢裡受了驚嚇,至今老是難眠,是以起得遲了。”沈清歡黛眉微蹙,一臉嬌弱之色。
她低頭一避,小聲道:“殿下,中間另有人呢。”
這是要挑瞭然。沈清歡垂下眸,似非常躊躇:“祖母最疼的人,是表姐……”
本來如此。難怪元佑不肯奉告她解蠱的體例,本來她要活,他就得死。
待沈若芷回過神來,卿離早已不見蹤跡。
這句話,可真熟諳。
“不必了,便直接出來罷。”元佑對沈若芷的氣正愁冇處撒,現在聽沈清歡說老夫人最疼她,頓時找到了宣泄的去處。
老夫人隻得喏喏承諾,恭送元佑拜彆,沈清歡走到門口,又回過甚,對她微微一笑。
也好,他身邊的女人,的確該換了。
宿世,他也曾如許承諾,用蜜語甘言,將她拉進萬丈深淵。
“給孤細心盯著她,一舉一動都不要放過。”他冷聲號令,心中閃現起另一張容顏,時而冷傲時而嬌柔,那般誘人。
“殿下之情,我生生世世不敢忘,必將百倍回報。”她的聲音低低緩緩,似誓詞,又似謾罵……
現在還不是分裂的時候,何況,她本已命不久矣,不值得他大費周章。
沈清歡一哂,快走兩步追上元佑,盈盈下拜:“玥兒多謝殿下厚愛。”
她指尖一顫,赤焰令從手中猝然滑落……
俄然,一道聲音在窗邊響起,那般焦心:“主子昏倒不醒,赫玄必須歸去庇護,請您本身多加謹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