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如鏡,彷彿能照淨這人間上統統的險惡,現在的月,落在這片深山老林當中,卻少了一分純潔,多了一份詭譎。
這個鐵櫃天然天生著寒氣,將屍身無缺無損的儲存著,靜風低頭朝屍身看了看去,從腳踝處拔了一把匕首,割破了斷絕袋,同時也將刀疤上的白線堵截,技藝出來掏了掏,最後從裡頭拿出了一袋裝滿水晶顆粒物的透明夾鏈袋。
劈麵吹來陰沉的風,老虎哥在莊邪手掌的斜持下,一起顛簸上山,當視野內呈現那座堆棧的時候,也是乾巴巴地扯著嗓子叫喊,用手指著火線。樂哥和他的部下們緊隨厥後,將老虎哥的小弟們攔在身後。
結實的聲音迴盪堆棧裡的黑暗中,統統人都在這一刻警戒了起來,但見下一秒穹頂之上亮起了一盞盞燈光,將暗中暉映在一片透明當中。一具具鐵櫃的蓋子掀起,一個個穿戴便服的特警用矯捷的身法從鐵櫃中躍了出來。
堆棧裡的風很大,很冷。即便身處在黑暗中的人,也還是能夠感遭到這裡的麵積足可堪比半個足球場。靜風腳步很輕,謹慎翼翼地來到一個鐵櫃前,手掌貼在冰冷的櫃麵上,沿著側邊撫摩,俄然伴隨他嘴角一抹笑容揚起,隻聽啪嗒一聲輕響,那鐵櫃的蓋子驀地升起。
靜風用眼神表示了一番樂哥,樂哥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,和胡漢分站在鐵櫃兩側,亮起手機螢幕朝裡頭照去。
但見這鐵櫃擺放著的,鮮明是一具套上塑料斷絕袋的屍身!從胸膛的中線直至下腹部,有一道極長的刀疤,五指寬度,用白線粗糙的縫合著,讓人看得不由心頭亂顫。
餘光向後斜視,老虎哥招了招手,一個身材肥大,皮膚烏黑的年青人慌鎮靜張地跑上前來,拿了一串鑰匙插進鐵門上有些生鏽的鎖釦當中。伴隨一陣清脆之響,鎖釦翻開,樂哥和胡漢雙雙上前,合力將鐵門一拉,一陣陰冷冰冷的風從烏黑的空間裡魚貫而出。
氛圍中有濃烈的消毒水氣味和些許的油漆味,伴隨腳步第一次踏入這裡,身邊的樂哥有些迫不及待的打起火機,試圖照亮這片暗中。
月光打在那座信號塔上,矗立的斜影如一個巨人,掩蔽了大半個堆棧,周遭的樹影頃刻搖擺,像是數不清的鬼手揮來揮去,令人看得毛骨悚然。
靜風板滯地愣在原地,腦海中的思路一片混亂,過了半刻,他才恍然過來,他彷彿掉進了一個騙局裡,一個經心佈下的局中,成為了一個棋子,或者代罪羔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