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瓏並不與她辯論，隻道：“我累了，郡主歸去吧。”

“長話短說。”軒轅舒甩了一句。

“隻對我見禮，全然當作冇看到你，算是小事？”軒轅舒朝言菲遠去的方向抬抬下巴。

文瓏輕歎：“你和日冉不是很好嗎？”

軒轅舒對這件事一向耿耿於懷。那夜是慶功大宴，宴過群僚以後，他興猶未儘，邀文瓏回帳對飲。那種情勢下，又是在重重保衛的虎帳，二人誰也冇有貼身佩帶兵刃。刺客來的那樣高聳，文瓏尚猶未醉，徒手相搏，軒轅舒第一時候翻身去取劍架上的重劍。二人都冇有想到已經危在朝夕的昭宗麾下還會有如許短長的刺客，虛招竟晃過了文瓏，直直朝軒轅舒刺去！刻不容緩！就在千鈞一髮之計，文瓏飛身擋過！

兌國禮遇士人，大臣五日一大朝，在承乾殿龍椅之下兩側各有兩排板枰坐墊。臣下上朝在殿外脫去靴鞋，走出去跪坐軟墊。細提及來，文瓏當日也冇有甚麼不當，更遑論是坐著，即便衰弱些也不大輕易看出來。隻是軒轅舒見此人神采差了一分，冇有多想就讓宮中侍衛將禦史大夫送回府中，連辯論的機遇都冇給文瓏。內監伴跟著一道回了文府，一問之下得知是隨國公昨夜發熱的原因，這天然要回宮作為大事稟明聖上。軒轅舒聽了立時讓太醫馬不斷蹄的趕到文府。如此一來，半個金陵城都曉得了本日禦史大夫因病半途離朝的事情。

直到某日軒轅舒看到這風景，他對伴駕的文瓏問道：“你們這是在唱哪一齣？”

金陵城本日的氣候甚好，風輕雲淡。軒轅舒和文瓏換上便服，帶著十年陳釀的虎魄燒，對飲於城外奔騰的長河旁。長河是金陵城北麵的大河，由昆萊山發源，貫穿兌國國土，滾滾江水六千餘裡入海。楊柳堤岸，無邊江水，氣吞江山。

麵對軒轅舒的笑言，文瓏冇有說話，隻是把杯中的芳茶一仰而儘，望向火線的長河。文瓏的心機，軒轅舒天然是曉得的。隻見軒轅舒一把拉住文瓏，指著長河劈麵的金陵城，說道：“記恰當初，你我橫掃江東，好不痛快，唯獨打到這裡，我們圍攻多時，仍然冇有破城。當時很多人都和我說，離軍很快就會兵臨城下，我們該當臨時和我那位‘敬愛’的皇兄媾和。你還記得你當時如何和我說的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