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宮門中走出來的青年在這春季就已經著上了厚重的皮裘，白虎的外相襯裡從他玄色的皂衣官服的衣袖中不經意暴露一角。玄色的皂衣是兌國文官的服製，可希奇的倒是他的腰間以青色的綬帶掛了一柄武官纔會有的寶劍。

文瓏正色，“多加謹慎。不但陛下不肯意臨時忍耐，離國方麵剋日也有異動。”

又：文中大部分官製相沿自漢朝，也就是三公九卿製。特彆架空處，會有申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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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子腳下，有甚麼傷害。”尉遲曉輕斥。她並非容顏極美的女子，或者說是她身上的峨冠博帶消泯了屬於她這個年紀的仙顏。在尉遲曉看來，如果想獲得一些東西，那麼恰當的捐軀就是需求的，何況是無足輕重的嬌美。

兩人對月小酌，一時半刻，酒過三巡，文瓏微醺，竟是笑起。他對月把盞，不併言語，一杯接著一杯的飲下。他越喝越笑，越笑越苦，卻始終無聲無息，直到再握不住杯盞。

“坐吧。”尉遲曉碧霞色的長袖揮開，不覺便有上官威儀。她道：“不醉不歸。”

“她比來和日冉走得很近。”文瓏說。

“吾丞相一貫都是安妥的。當年陛下身在疆場，丞相於後撫百姓，給糧餉都無一點忽略，本日不過是歲貢罷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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尉遲曉道：“離者，麗也。絕處逢生，也算萬幸了，比我想得要好。有勞了。”

“事情明天已經都交代清楚了，明日的事隻要去觀象台問過太卜令就好。”尉遲曉道，“再說你醉又不是我醉，來人。”

尉遲曉不似方纔談笑，斂容與他說道：“舍間中還餘一罈‘彈指流年’，請隨國公徹夜務必賞光。”

未想去的路上，正碰到言節的車駕。

“有車騎將軍在，天然放心。”尉遲曉不由莞爾，說過幾句客氣話也就告彆了。

如是來講：“蜜斯，前麵是太尉，另有……長寧郡主。”

尉遲曉遵循禮節下車為太尉讓路。

“我曉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