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菲看了一眼冰壺，又瞪了一眼文瓏，不歡暢的回嘴：“冇事。”

“菲菲。”文瓏溫言。

冰壺打了個手勢，四個侍衛上前。他躬身說道：“容小人送郡主歸去。”

文瓏一貫溫文，如許厲聲厲色的一喝，倒把言菲嚇住了，連秋月也驚住端著托盤不敢動。直到文瓏咳了起來，秋月才忙著說：“公子剛吃了藥，快回床上躺著吧。”

聲音雖輕，在這夜裡也聽得逼真。文瓏咳了兩聲。

那以後冇幾日，老天爺就證明她看錯人，少年公子手持雙劍，戰無不堪，攻無不取。言家雖是豪族，到了這一輩卻人丁薄弱，嫡出的隻要她和哥哥兩個，她也就總隨在軍中。時候長了，她便曉得，文瓏不但善用劍，還善用槍，連她平日用的軟劍都是他教的。小時候，她也學過幾日拳腳，隻不過她是女人家，雖說性子野些，學的也不過是些外相。並且大哥言節用戟，她也就學著用戟。文瓏見了對她說道：“女兒家用這些不雅，我教你用鞭子，可好？”她說：“鞭子欠都雅！”文瓏笑道：“先學鞭子，學好了，我教你用軟劍，到時候劍可盤在腰間，出其不料，攻其不備。”

“家母不喜你的事，也是陛下說的吧？”

文瓏緩緩放開了手，言菲的內心俄然一涼，她倔著性子抬腿就走！身後的人卻趨步跟上。

像是感遭到言菲陷於回想中的憐惜目光，這廂榻上，文瓏展開眼睛，“如何了？”

就在這一頓的工夫，文瓏已經下床拽住言菲，“這麼晚，不準走！”

文瓏這一咳就止不住，斷斷續續的咳嗽起來，腳下還是保持著法度跟著言菲。

文瓏已經安睡下，房內的人也都散了。言菲站在床邊，一步都挪不開。她記得很多事情，當年她與文瓏相遇的時候，她還極小。六安言家是江南的士紳豪族，軒轅舒被逼起兵，她的哥哥言節率兵照應，她就是那樣見到了跟從在當時還是三殿下的軒轅舒身邊的文家公子。當時，她隻曉得文家公子名瓏，原是聖上昭宗的伴讀，文家又是官宦世家，想不出為甚麼如許一名清俊公子要隨軍起兵。當時的文瓏還是少年公子，方纔長成身量，文文弱弱的模樣如何看也不像是會用兵器的。

言菲雖是五指不沾陽春水，也曉得這豬腳羹燉得如此熟爛是需求工夫的，那裡是如許幾句話的工夫就能做好？

軒轅舒玩著奏章，“從峽口一起敗退，想必離軍也是一起深切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