躊躇再三,世子駒對高氏道:“昕兒,幫我把夫人叫來吧。”
高氏聽他這麼說,嘟起嘴嗔道:“果然是累著了!這兩日君大將政務交給你,我是又高興又心疼,一方麵感覺這是君上信賴你,一方麵又感覺君上說不定是用心要累著你,好讓人活力。”
他起家,和順地擦去梁氏額頭細細的汗珠:“本君就在這裡不會跑,夫人何必這麼急呢?”
世子駒不由發笑,我的昕兒說話永久都是如許。他用手颳了下高氏的鼻子:“你呀,這話如果讓君父聞聲,定會罰你。”
燕姬並不否定鮑氏一事,緩緩道:“你起來吧,大君當年對呂黔的正視你是看在眼裡的,本君不會讓他返來的。”
世子駒看著梁氏比哭更難過的笑容,呆立在原地不動。那是一種甚麼樣的感受呢?像是難過,又像是失落,彷彿從一個冰冷的深淵中伸出一隻手,拉著人下墜,永不見底,永無止儘。
燕姬不想理他,冷冷道:“本君乏了,你走吧。”
燕姬雙眸清冷,放過?我的好兒子,你的意義莫非是我不讓他返來嗎?三年前你豁出性命也要救呂予,過後還求我不要再傷害他。本君一氣之下說出了再也不管你、不管前後廷的話,本覺得你會服軟,求我不要活力,可你說的隻要感謝。自那今後,本君在這鳳鳴台中少有出去,宮中之事全交給彆人打理。三年了,你從未提起過讓母親重掌大權的話。現在,你又來求我,竟然還是為了你口中的弟弟。二十多年的母子情莫非還比不過你的異母兄弟情嗎?
世子駒明白,朝堂之上本身若不能壓服鮑、田二氏,就隻能找其彆人想體例。昔日各種讓他思疑過鮑氏能夠是燕姬的人,而本日景公之言,迫使他將疇昔的事重新串了一遍,必定了這個設法。
纖細的身影彷彿是飄著出去的,世子駒看著那背影竟感覺非常哀痛,為甚麼?為甚麼你能做到如此境地呢?為甚麼恰好是你呢?
說來也巧,高氏出去不過一盞茶的時候,世子駒剛看完一卷竹簡,梁氏就返來了。得知世子駒找,梁氏孔殷火燎趕到了偏殿:“世子找我?”
“去哪兒了?哎,這不首要,叮嚀下去,夫人返來讓她立馬來見我。”公子駒道,又軟下聲音對她說,“我現在好多了,這裡一會兒忙不完呢,你呆這兒也無聊,下去吧,不消陪我。”
過了一會兒,世子駒在東偏殿措置政務,景公明日重理政事,讓他儘快把這兩天的東西清算好。他拿起竹簡勾勾畫畫,高氏不說話在一旁悄悄陪著。又過了半晌,他擱筆,彷彿在考慮甚麼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