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嶽並不答他話,似笑非笑道:“骨思朵,你的傷如何了?”
“嗯,此言甚合我意。骨思朵你記著,非論兵戈或者不兵戈,終究都是為了爭奪好處。如果能不兵戈便有好處,何樂而不為?”
“是,是是。”
楊難敵目光清澈,從侍女手中接過茶盅,竟然行規矩性的微微點頭,顯得非常端莊謙良。高嶽看在眼中,不由對楊難敵又多了些好感,他淺笑道:“高朋遠來,焚香煮茶略儘情意。不過掛畫插花,高某實在擺佈不來,還請不要見怪。”
楊難敵漢化程度很高,一聽便知高嶽說的乃是君子四藝:焚香、煮茶、掛畫、插花,這是當代文人雅士尋求高雅餬口的一部分。此四藝者,透過嗅覺、味覺、觸覺與視覺咀嚼平常餬口,將平常餬口晉升至藝術境地,且充分內涵涵養與修為,是歡迎良朋老友、高朋佳賓的高雅之舉。
高嶽一點頭,大聲道:“請小楊將軍上來。”
骨思朵又插話道:“你曉得甚麼,我們將軍天生便有威勢,便是不穿盔甲,還是能讓那甚麼大王子抬不開端來。”
彭俊倒無所謂打不打,他上前道:“將軍,等下見氐人,你可要穿戴甲冑,把氣勢擺出來給他一個上馬威?”
楊軻負動手,像是一名要吟詩作對氣定神閒的墨客,聽聞楊難敵感慨,不由淺笑道:“誠如大王子之言。高嶽克服攻取以後,不反叛、不妄殺,在現在之世,底子就是鳳毛麟角。實在百姓百姓的要求,最是簡樸不過,隻要能每天能填飽肚子、安寧安穩的度日就行。以是大王子,今後管理部族國度,也要多減輕視,不成使百姓厭之棄之,多多與民療養纔好。”
“先生金玉良言,我必然記在心中。”兩人邊走邊看,邊看邊談,過的半晌,便來到了府衙以外。
楊萬夫徑直奔向楊難敵,人還未到近前,便已紅了眼圈,哽咽起來。楊難敵也一下站起,一把拉住他,高低不斷打量,並冇有甚麼受傷之處,心中便曉得這個小堂弟是見了本身,心中感慨委曲,才至如此。
“雷老七,你如何看?”
至於骨思朵,負傷以後,敷了止血消炎的瘡藥,再加上他體格結實,現在已經規複很多,行走自如,隻是不能有狠惡的大行動。他常常在換藥後,耐不住在虎帳靜養的孤單,便自去校場邊觀瞧雷、彭二人練習,偶然還發調子笑幾句。雷七指脾氣囂狂乖張,不熟諳的人普通從不囉嗦,和何成不大能處得來,和彭俊多日打仗也不過平常之交,唯獨和骨思朵有些對脾氣,幾日相處竟有些莫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