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嶽讀史,對一統中原本應鼎祚綿長的西晉,享國不過五十年便猝但是亡,感到非常可惜,對楊駿這類不學無術徒恃外戚身份,就敢盜取名*器禍國殃民的蠹臣,更是惡感。現在傳聞這楊玉竟是那等禍國奸人以後,還妄自負大毫無收斂,那裡還會給上好神采,頓時就直言以斥,誰管你甚麼五兵尚書六兵尚書的。
雲娘慌了神。眼看兩邊就要一言分歧開打。但當下是甚麼場合?天子當殿賜宴,朝野皆慶,那裡容人在駕前猖獗?且動起手來,多數就要有人流血受傷,這位公子還不曉得甚麼身份,但看他坐在殿末,總不過是個年青小官,乃至能夠連官身都冇有,隻不過是哪位朝中小臣的子侄,今番衝撞了楊玉,如何另有好果子吃!
世人扭頭一看,竟然是天子司馬鄴親身前來,身後另有麴允索琳等一乾重臣如星捧月。楊玉便臨時顧不上尋仇,趕快跪倒三呼萬歲,這邊雲娘及高嶽等,也按例參拜一番。
“可愛小賊!你辱我家門,我豈能與你善罷甘休?”楊玉紫漲了麪皮,咬牙切齒探出胳膊便要來揪住高嶽的胸口。高嶽動也不動,右手一擋一推間,那楊玉已然重心不穩跌坐在地。
雲娘捕獲到了氛圍驀地變得有些鋒利,又怕鬨出波折來,忙湊過來對高嶽低聲勸道:“此乃當朝五兵尚書楊公的長孫楊玉,公子你還是算了……”
“何事如此鼓譟?”
見雲娘此般嬌怯荏弱的模樣,那男人更是生出了心疼的垂憐,還那裡肯走。他搖點頭,驚奇瞪視的目光左看右看,最後停在了高嶽身上。
“不是的。你不要這般亂猜,你且歸去吧,我想靜一靜。”
高嶽麵沉似鐵。他看出了那男人對雲娘毫不粉飾的的傾慕,莫名其妙心中就模糊有些不舒暢,現在聽那人竟然出口傷人調侃於己,又對雲娘一再能人所難,當下便再難按捺不忿。
雷七指畢竟是經年馬匪,在高嶽部下倒是收斂的很,但遇人挑釁便立時來了勁。他囂狂鬥狠之意頓起,嘲笑道:“小子,如果你非要挑事,我至心勸你最好再多喊些人來,免得等會又說老子欺負你。”
楊玉怒不成遏。直覺奉告他,這三人是在打腫臉充瘦子死撐,是當著雲孃的麵,不好服軟認輸罷了,如此可愛!乾脆現在利市腳敏捷的拖出去,擄到僻靜角落活活打死了事。
時過境遷,連八王都已化塵化土,當年楊駿禍亂朝廷的事,也漸漸不被人所提及。楊騅一家後輩在長安,又垂垂以望族自居,自發財門厚重資格甚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