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父親當年那裡打過甚麼敗仗,祖父不是也說你所向無敵嗎?”
想起了年青時候的燃情光陰,楊茂搜連說帶笑,感慨了一陣,他探直了身子,目光炯炯對楊堅頭道:“現在情勢危急,我籌算親身領兵出征。趁著我還剩些力量,還能舉得起戰刀,我為你們兄弟再把路鋪平些、鋪遠些。”
“堅頭,有甚麼事,漸漸說,不要焦急。”
楊堅頭一口氣說了這很多,忙號召侍從倒了一大杯水,咕咚咚幾大口便灌了下去,他冇有重視到父親越皺越緊的眉頭,將嘴角邊的水一擦,又自顧大聲提及來。
楊堅頭幾步便走到父切身邊,吃緊道:“父王,據最新探報,隴西軍彷彿有件喪事。當初那高嶽固然被朝廷任命為隴西太守,但是隴西郡下四大城,他隻得了兩個,另有狄道和臨洮二城,大要歸順,實際並不至心擁戴。”
踱了半晌,他走到牆壁前,望著掛在牆上的舊輿圖發楞。上麵武都、陰平二郡的地形邊境和首要城郭,都扼要的做了標識,被繪製在一張大牛皮上。這張圖,他從年青時就看,到現在閉著眼都能原模原樣重畫一張出來,但這兩天,他卻頻繁的看,目光通俗。
楊堅頭各式皆好,隻是過分暴躁,聽風就是雨氣度也不敷寬廣,冇有中原人所說的那種海納百川的王者氣度,遠遠不如兄長楊難敵喜怒不形於色的深沉慎重,和措置政務時候的有條不紊。當初在挑選擔當人的時候,楊茂搜不是冇有糾結過,最後還是參照漢人的端方,從長遠角度解纜,立了綜合才氣更勝一籌的宗子。
楊茂搜固然是氐王,但隻不過是隴南白馬羌氐部落的大首級罷了,權勢和氣力實在都並不是很強。暮年間,北方安寧、北地之處的氐人豪酋齊萬年,起兵背叛晉朝,一度稱帝,鼎盛時縱橫西北,無人敢攖其鋒,略陽郡的兩大氐族楊飛龍楊茂搜父子、符懷仁符洪父子都曾害怕順伏過齊萬年。
楊茂搜與齊萬年固然都是氐族人,但並不是同一部族。因忍耐不了齊萬年的壓迫和殘暴,楊茂搜與齊萬年翻臉,卻實在敵不住,最後才從略陽南遷至武都,一起艱苦跋涉,隻不過想給依靠他的部眾,一個安穩的故裡罷了。現在還冇過的幾年,又被高嶽這般淩厲攻打,實在讓楊茂搜揪心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