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一下哪兒來這麼些銀子?”江離對這個素未會麵的女子獵奇。
小丫頭在屋角一張桌子找到正跟幾個丫頭嘻鬨的金菊,說大奶奶找她有功德,金菊當場嚇得臉都綠了。
剛出東花廳,江安從西花廳裡打簾出來對江離笑著號召:“九妹稍等,二哥送你一程!”
本來,大房裡至公子江睿,起初在徐氏麵前提過要把金菊收了房,金菊為這事一向提心吊膽。心說大節當下,莫要仆人一歡暢就把她當了禮品,送給了大少爺做姨娘。金菊是打小賣來江家的丫頭,左券還在大奶奶手裡,聽了這話,心疑且怕,咬緊了唇戰戰兢兢地來到了大奶奶跟前。
江離點頭,江安揮手,大步出府去了。
江離恍然,怪不得把這丫頭歡暢成這模樣。也便替她留了個心眼,“大伯母心疼九兒,九兒也不會讓伯母虧損,這丫頭當初賣身的銀子,還請伯母把左券給我,我更加賠了你,你再替大哥尋一個更凶暴的嫂嫂便是!”
下邊單擺下了幾桌,管待幾房裡有頭臉的老嬤嬤和主子們跟前的大丫頭。除了當值和回家的仆婦,又是滿滿好幾桌。
金菊介麵:“你人去了就是給她最好的禮品!”說著跪下給江離磕了一個響頭,“婢子也感謝九女人再生之德!”
誰曉得江安頭也不抬地點頭應道:“恰是!”
江家的男人們在西花廳裡坐了,隔著一層珠簾,喝酒行令之聲好不熱烈。現在節下,各房的親戚掌事管家,有家在外埠回不了家的,江家統請來了,本日府中也不分尊卑,挨個兒給大老爺江宗武敬酒,大哥的一桌,年青的堂哥合管事們一桌,好不聒噪。
花廳裡擺了銅爐,四角又熏著蘇合香,一屋子暖和如春。
金菊又趕上來相扶。
除夕,往年江家閤府高低男女聚在芷園外東西兩廳裡歡飲達旦,謂曰守歲。
江離想說冇甚麼需求,轉念想到前次見過徐氏身邊阿誰叫金菊的丫頭,前次見她回話問一答十、有條不紊不亢不卑,非常知情見機,恰好另有好多事想問她,趁這個機遇恰好說話。因而開口:“如此江離就不客氣了。江離正想問伯母討一小我,不知伯母可捨得割愛?”
徐氏沉吟有些捨不得,但話剛落口懺悔不得,隻好叮嚀人把金菊叫來,劈麵問她肯與不肯,心想隻要金菊說聲不肯,本身也好推托。
想不到江安這麼痛快,江離倒愣住了。
說得徐氏也笑了,瞟著大房裡幾個媳婦子嘲笑道:“也是,冇些本事的還真鎮不住她們,一個個都要翻了天去。”徐氏愛銀子,傳聞贖金翻倍,也就不再糾結舍不捨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