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河縣主坐在鼓墩上,聞聽此言,微微直起家子,略帶恭敬的說道:“提及來,這件事也不算甚麼大事,說穿了不過是刁奴仗勢欺人,羅氏受了扳連。”
顧氏出身國公府,又有個掌管市舶司的親孃舅,她出嫁的時候,嫁奩格外豐富。足足一百二十八抬,將齊家東府幾位少奶奶的風頭全都壓了下去。
羅氏內心也打著鼓,方纔清河縣主提到‘房契’的時候,她內心格登一下。早在郝大忠投奔的時候,羅氏就感覺那裡不對勁,可如何都冇有想出來。這會兒她明白了,是房契!
此話一出,在場的幾位年青的蜜斯先撐不住了,一個冇忍住,竟輕笑出聲——清河縣主說得太逗了,甚麼叫顧念交誼?還轉贈主子?東府西府反麵,連帶著第三代、第四代的小主子們都跟鬥眼雞似的。除了最後一層窗戶紙冇有戳破,私底下,兄弟、叔侄、妯娌、姑嫂鬥得黑入夜地。
清河縣主故作沉痛的說道:“可不是嗎,那四間鋪子都在東大街,位置極好,鋪麵也大,一個月一千五百兩的房錢呢,四個鋪子加起來,兩個月就一萬多兩。”眼角的餘光偷瞄了下大長公主,公然看到她一臉肉疼的模樣。
羅氏出身钜商之家,嫁奩固然也豐富,可絕大多數都補到了官中,真正拿到本技藝中的並未幾。以是,羅氏會眼紅顧氏的嫁奩,並乘機攫取,也在道理當中。
甚麼季姓販子?甚麼另租彆人?清楚就是顧氏的狡計!
一番話說完,連安然大長公主也不由愣住了。是啊,謝氏不是平常商戶,而是持有高祖爺(也就是她親爹)丹書鐵劵的皇商。
大長公主皺著眉頭,看向清河縣主,沉聲道:“先哥兒媳婦,這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
唔,收攏主子是假,謀取顧氏的財產纔是真!
內心想著,望向清河縣主的眼神便有些不善。
“甚麼個環境?”大長公主緩緩坐直了身子,目光在羅氏和清河縣主身上轉來轉去。她驚奇的不是‘羅氏被人告上公堂’,而是竟然有人如此大膽,敢招惹齊家東府的人。
固然老三的父親不是她生養的,但倒是她承認的庶子,在某種意義上說,老三便是她安然大長公主的孫子,羅氏是老三的老婆,不止代表著老三的臉麵,也是齊家東府的堂堂三奶奶。
顧氏與羅氏都是齊家剛過門冇多久的新媳婦,出閣前,兩人從未有過交集。但自從嫁了各自的夫君,兩人便刹時從陌生人變成了仇敵。